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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莫到了下午,二人早已回到了齐家老宅。
黑爷要去准备装备,趁着这会儿齐乐川去了一趟店铺。
店铺近些天安静许多,王书辞拿着书在学习,齐乐川走近看了两眼,王书辞抬眸合上了书,“小八爷,您怎么有空来这?”
语气略显幽怨。
“告别的,有点急事要去湖南边境一趟,老常在哪?”她打量几眼周围几眼,没看见自己的红木桌子。
王书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赶忙解释,“桌子放里面了,齐先生说放在大厅风水不好。”
齐家小八爷摆放的位置进财太凶,这种风水格局需要两旁有有东西压制着,不然会克周边的生意,齐乐川扭头一看。两旁种的两盆盆栽也被撤掉了,这是破了她的局,让她脚踏实地做生意呢。
“齐先生?他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她杏目微闪。
“刚回来,在后面与老常唠家常。”王书辞指路。
她抬脚往里面去,红木桌上放着一套晚清茶具,男人只有一个背影,但不难看出来他身上的气息,这人叫齐骆,今年三十左右,那年冬,他才是齐八爷从雪窝子里抱出来的孩子。
齐八爷算过,他命格弱,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,家里人或许是怕了,大冬天给孩子丢了。
七几年时丢孩子的最多,齐八爷叹口气将他带到了齐家的店铺,从小便让他学习算命的本事,他命格太弱不易下墓倒斗,就一直留在店铺里看着生意。
齐八爷去世后,他也离开了。
齐骆聪明,算卦的本事也是出了名的,齐八爷去世后齐乐川还小,齐家内部有意想让他接手齐家的生意,无非是想看他们兄弟俩搞内斗,齐骆当时就拒绝了,第二天就离开了长沙。
齐八爷好心养他,他必然不会与齐乐川去争什么。
事到如今,齐乐川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他了,好像要记不清他的长相了。
老常见齐乐川进来,慈祥的笑了,朝她招手,“小八爷。”
男人回眸看向,少年正值青春,五官越发的出众,穿着一袭灰色大褂,身材偏瘦,带着几分仙风道骨,不知道还以为是从哪山头下来的清秀小道士。
齐乐川同样也在看他,她印象最深刻的时候是接近九零年,他还留着杀马特的造型,一边头发留的很长,遮住了眼,齐乐川看不下去,半夜偷偷拿着剪刀跑到店铺后院给他剪了新发型。
他从小就软弱,五官也比较清秀,还带着几分病秧子的模样,如今,不知道去哪混这么多年,平添了几分老练和稳重,再也没有之前的半分软弱。
对视上时,眼底甚至还有习惯性的探究。
齐乐川冷笑一声,丝毫不给他面子,甚至当场拿出了一把匕首扔在了红木桌子上,“到今年年底你就走了整整八年了,骆哥,我还以为你死外边了,前几年我的人连根毛也没找着你,我就在齐家祠堂放了你的灵位,还上过香,你现在又给我玩大变活人。”
齐骆丹凤眼微微一凝,起身拿起匕首,这把匕首是他送她的礼物,他打量几眼,“咒我死呢?”
少年脾性,凶的很,不过也并没有计较破坏她风水格局的事。
“咒你死怎么了?我清明还给你上坟了呢,钱记得还我。”她当玩笑话说了出来,
齐骆笑了一声,抬手揉揉她的发丝,“好了,齐家的掌家人,小八爷,这次回来就不走了,替你守着这个铺子。”
她明显怔了一下,小时候九门老一辈的就爱揉她的小脑袋,为此她很苦恼,现在人去茶凉,她倒是怀念了。
老常见她回来,也退了出来,给他们兄弟俩一个空间。
老常出来时,见那少年环胸傲娇的看着齐骆,老常叹气,几年前齐乐川派人寻找踪迹,去时齐骆金蝉脱壳离开,大家都亲眼所见,齐骆死了。
这消息传过来,齐乐川不信,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,她可是把自己关到祠堂好几天,她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。
齐骆这个哥哥如亲哥一般陪她成长,却在最后能捞着好处时突然离开,齐乐川最讨厌他这样的善良,她认为那不是人的本性。
如今局势动荡,他又偏偏回来了,让齐乐川又多了个心眼。
与齐骆聊了半天,黑瞎子开车来寻她,刚进后院没见齐乐川的人,却碰上了齐家那个最阴狠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