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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8章 她不会轻易回头(2 / 2)

林清雅叫了个三轮车,挨着她坐下,“离婚要准备什么资料,你清楚吗?”

吴纯如摇头,“我不清楚啊,我这是第一次离婚。”

林清雅哭笑不得,“先到了再说。”

三轮车把他们带到民政局门口,也就是市区的人民政府。

她们到的时候,一道熟悉的人影已经等候在门口,身边还放了个红木箱子。

吴纯如看了眼那红木箱子,眼熟地让她心底一抽,表情更冷了。

三轮车在门口停下,林清雅陪着吴纯如下车。

吴秋舫早看到了她们,看着熟悉的女人,不再是一脸笑容,而是面无表情,还不太适应,心头像是被人砸了一闷拳。

他无奈自嘲苦笑,又恢复了冷静,提着箱子朝她走了过去。

目光又注意到她身上,有片刻的惊艳失神。

鹅黄色的连衣裙很衬她的皮肤,勾勒的腰身纤细,傲人的胸前,让人悄然红了耳根子,不由得移开视线。

他给她选的是白色和复古红色连衣裙,想必也很适合她,唇角不由得扬起笑容。

这抹笑容被吴纯如捕捉到,怄得差点升天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
吴秋舫顿住,也收敛了笑容。

两人没再说话。

吴纯如径直往里走,吴秋舫只好先跟了上去,林清雅等在门口。

这时办理离婚的还真是少,来得早几乎不用排队。

结果她没等多久,就看到两人又出来了。

林清雅惊讶道:“这么快?”

“本来进去要填离婚申请了,我的离婚手续户口证明不对,我是学校集体户口,还要学校盖章,这我怎么好意思找系主任盖章。”

吴纯如尴尬地说着,又看向吴秋舫,第一次冲他发了火:“你为什么不带街道办的证明,你这是浪费我的时间。”

吴秋舫神色一怔,似乎是没想过她会这么生气,一股子郁气瞬间堵在胸口。

他胸口剧烈起伏,语气有点委屈,清冷的声音平静地说:“我不同意离婚。我给你时间冷静。”

吴纯如看着他一如既往冷静的脸庞,仿佛被刺到了,“我很冷静,我从来没有此刻的冷静,我只想快点和你离婚。”

“既然今天不行,那就手续齐全了再来。”

吴秋舫看她如此执着,心底堵得更厉害了,语气更为坚决:“我不同意。”

吴纯如严肃地看着他,“那就法院见。”

话落,她转身欲走。

吴秋舫心下一急,猛地探身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
“你先别走。”

林清雅看这场面,早就退开了,留给他们处理。

吴纯如手腕一紧,立即要挣脱,没想到男人力气这么大,难不成平日里他都是让着她。

她涨红着脸,挣脱不掉,脑海中浮现新婚那晚他的眼神,难堪席卷而来,他碰过的皮肤,都好似泛起密密麻麻的痛痒,下意识猛地挣开他的手。

“你别碰我!”

男人被甩开了手,不可置信地看着她,瞳孔都震了震。

吴纯如冷静下来,又平静地看着他说:“男女授受不亲,我们马上要离婚了,还是保持距离为好。”

男人呼吸一窒,白皙的轮廓在阳光下近乎透明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将提着的红木箱子放她脚边,又起身往后退了一步。

吴纯如皱眉,“你这是要现场展示你的画,抱歉,我没兴趣。”

男人声音软和,“那些画我已经卖了。在我眼里,那些只是过去的作品而已,没有任何附加的涵义。箱子里是我去百货商场给你买的,往日没给你买过东西。你要是不拿,离了婚,也是你吃亏。”

吴纯如眼眶蓦地红了,难掩委屈地望着他,“谁稀罕你买。你心里只有你两小无猜,你们同住屋檐下,天天眉目传情,你给她买去,我不要你的东西!”

吴秋舫神色怔忡,她已经误会这么深了,不知怎么去哄她,又凭着本能走近一步,轻轻地扶住她的手臂安抚,把心里话说出来。

“那些都过去了,各自都经历了人生的风浪,懵懂时期的心思还没坚固成形,就被风浪打散。至于某些事,现在不方便,到时给你细说。”

吴纯如被他轻抚手臂,浑身的硬刺一下子软了,听他这么说,暂且放下这个话题,话锋一转:“那你给她画画,你都不肯给我画。”

吴秋舫望着她迫切的眼眸,耳朵突然红了,不自然地移开,又真诚地说:“我给你画,以后只画你。”

吴纯如看他这么快点头,有点大脑发晕,又瞬间打住,继续冷静地盘问:“那你还给她五百块,你可真是舍得。”

吴秋舫无奈地说:“去年城里地震,她家损失最严重,房子基本没法住,新建了两间房,向我借了五百块。”

“没给你说,是我做的不对,我向你道歉。我们是夫妻,以后我什么都会和你说。”

“至于你说的同住屋檐下,只要你想,等我找好房子,我们搬出去住。”

去年城里是地震过,年久失修的房屋倒塌很严重。

吴纯如顺着他的思路走,搬出去住美死了,突然反应过来,气得咬牙:“谁要和你搬去住,我要离婚,你要是不答应,等法院传唤吧,我是铁了心的,现在婚姻自由,谁还能离不了谁,离婚我自己做主。”

吴秋舫年纪在这里,脾气向来稳定,平静地等她说完,又温声安抚:“你现在很冲动,离婚的压力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轻松,我给你时间冷静。先去学校好好上课,周日我来找你。”

男人说完转身就走,身上的白色的确良衬衫,随风吹得后背鼓起来。

他身形不是壮硕的类型,稍显清瘦,皮肤白得发光,是那种城里人没干过活,没经受过紫外线直射,连绒毛都是浅淡的清透白皙。

头发松软蓬松,随风凌乱地飘扬。

尽管年逾三十,穿着白衬衫,也依旧浑身透着干净的少年气质,脑子里只有他的画。

吴纯如看着他的背影,又打开看了眼箱子里的东西,眼眶更红了。

捂着跳动的胸腔,暗自懊恼,真是没出息。

只要他一低头,心里控制不住地,高兴地要命!

不过,她不会轻易回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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