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站在屋顶,陆卿轻轻掀开了一片瓦砾,借着暖黄的烛火,看到了底下斜倚在软榻上的人。
姜殊穿着一件秋香色的柔软睡袍,手执一本书,隔得太远,陆卿没看清那是话本子还是春宫图。
陆卿脸上得意洋洋,对君琰玖压低声音道:
“姜唯刚刚来过骄阳殿,姜殊不是死的,想必已经得了消息。本公主掐算着,这个点,姜殊的舅舅也差不多该来了。”
果然,不久后,底下的门“咯吱”一开,进来的,正是穿着一身白色袍子的使节,姜殊的亲舅舅。
见到来人,姜殊立刻扔掉了手里的书,坐直了身子,嚎了一声:
“舅舅!”
使节恭恭敬敬的给他做了一个揖:“殿下!”
“舅舅可知道最近出来的那个姜唯吗!那个小杂种居然还活着!”
“知道。”
使节的嗓音明显淡定多了。
姜殊的嗓音里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,眯眸道:“想不到,小杂种的娘亲都死了那么多年,他居然还敢出现!有他没我,有我没他!我要你马上杀了他!”
陆卿满脸惊讶。想不到姜殊这么狠而直接。
她感觉到周围的气压似乎下降了,这份压迫感不是来自底下的姜殊,而是她的身边。
她转头,发现君琰玖紧紧抿着唇,下颚绷得紧紧的。
慑人的杀意自他身上辐射开来,然而,快得像她的错觉。须臾,他似乎笑了,唇角勾起了一丝讥诮。
底下的使节淡定的说:“殿下这个想法固然好,但实现起来是相当有难度的啊,殿下忘了您现在还是俘虏吗?老臣现在也是受制于人,如何去杀?”
“你不是有银子吗?”姜殊脱口而出,咬着牙,“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藏着掖着吗?请杀手的钱回去我母后给你报销!”
使节叹了口气:“银子到现在也不是万能的,你也不知道想买通一个人有多难,更何况,现在,姜唯是北国的重点保护对象,身边高手如云。”
“可现在也不失杀他的最好机会啊!现如今,他身在北国皇宫,如果他死了,责任可全在北国!”姜殊激动道。
陆卿不禁冷冷一笑,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,你就看看本公主会不会让你如愿!
时节又叹了口气:“殿下,可是,如果姜唯死了,您将是最大的怀疑对象啊!您能不能成功走出北国还不一定呢,就算杀了姜唯又有什么用呢?”
姜殊气炸了,他不想这个没用的舅舅说话了,一个字都不想听!
“他早不出来,晚不出来,偏偏在本殿被俘的时候出来!可见,蓄谋已久!”
姜殊越说越气,恶狠狠的说:“现在,居然开始勾搭北国公主!当本殿是死的吗?嗯?这是对本殿赤果果的示威!”
使节意外,瞪大了双眼睛说:“您是因为,姜唯来找北国公主才生这么大的气的吗?您在……吃醋?”
陆卿一个趔趄,差点从房顶上上摔下去。
闻言,君琰玖幽幽朝陆卿看了一眼。
陆卿小脸微烫,装作自己聋了,继续盯着下面:
“殿下切莫焦虑。”使节语重心长的说:
“殿下虽为战俘,但姜唯现在也无人可依,这一点,殿下,算是与他平手。
当务之急,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里,回到姜国。那么即便是姜唯也能成功折返,也无法与殿下相争,因为只要殿下成功回去,殿下一根手指头,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他捏死。”
陆卿觉得这个使节头脑清醒,是能干大事的人。
偏偏姜殊此刻就跟个蹿猴一样的:
“当务之急当务之急,哪那么容易出去!你也不知道,陆卿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!她是个疯的啊!”
使节说: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您是北国公主亲手俘虏的,回国的关键也在于公主,这话臣已经说了一百遍了,不想再说了,
获得公主的芳心最为关键,什么时候公主爱上殿下了,什么时候,殿下就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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