祥云图案的蝉翼纱外夜色深深,蝉翼纱内烛火摇曳。
摇曳的烛火下,少年一双眼眸黑幽幽暗沉沉,里面仿佛藏着无边夜色,却又不同于平时的淡漠疏离,此时此刻专注而认真,仿若要将人吸入这无边的夜色中。
原本在桐城以及在庄子上只一袭泛白长衫,在逃难和赶考路上一身短打玄色衣衫的冷霄,今日因殿试改为穿上银丝暗绣深蓝华服,许是在华服的衬托下,少年缠绕在眉眼间的阴郁之气消散的干净,此时只有深沉期待以及极力的克制。
常言灯下看美人,比白日更甚十倍,温暖暖在华国时没有亲身体会过,想不到来到这儿竟然体会到了!
她内心嗷嗷叫,真好看呀真好看!尤其平时遥遥如天边月,一身清冷疏离的少年,抿着唇双眼沉沉的看着你时,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,扑上去!
可是转念一想,就冷霄这苦行僧式的生活方式和克制的劲头,她还是保守一点吧,别想太多。
“暖暖,我之前说过,待中了状元,你能不能”冷霄看着双眼水润润注视着他、小脸粉嫩嫩的人儿,暗哑的嗓音说不下去了。
他突然意识到,他中状元而已,怎么能要求暖暖为他做任何事,不该以这个作为条件要求。
暖暖全身心的对他,他却掺杂了一贯的谋求算计。
温暖暖从双眼巴巴的等着,到等到花儿都谢了也没等到冷霄后面要说的话。
要不是冷霄看起来紧张又慎重,她真要怀疑他的诚心了。
实在不想等了,她咳了一声,清了清嗓子,怕小鹿乱跳的激动心情被发现,转头看向蝉翼纱上面的图案,轻问:“圆房么?”
冷霄骤然望了过去,黑沉浓郁的双眸里炙热浓烈的仿佛要燃烧了一般。
“嗯,可不可以?”他低哑的问道,垂在身侧的修长指尖激动到微微颤抖。
之前在桐城她没答应他,不可以。
后面一路奔波,居无定所也不可以。
他清楚的明白中状元只是第一步而已,他仍然无权无势无钱财,可是他等不了了。
他想要她,肖想了好久好久,想的整个人患得患失到不正常。
也许得到了暖暖,让她成为他的,他才能真正的安心。
温暖暖愣了一下,一双眼睛圆滚滚又水汪汪、软嫩的脸颊通红——激动的!
大哥,你终于想起来这茬了!还以为你忘记了呢。
这要是放在她那儿,是个人都会猜测要不是你不行,要不就是她不行、没法吸引你啊。
看看她一路以来的心路历程,从开始的确定关系后担心圆房会不会怀孕呀、路上奔波不方便啦,到在庄子上安定下来猜测是不是他身体不行,以及后面的自我深深怀疑,怀疑是不是她对他没有吸引力~
确定心意后合理合法的过了这么长时间,他俩的关系终于能更进一步!
呜呜,不容易啊,太不容易了。
温暖暖眼眶含泪就差喜极而泣,饶是如此,还记得强忍着激动澎湃的心情郑重的点了点头。
刚想问是不是得去歇息了,就见冷霄修长挺拔的身躯压了下来,她一仰头,撞进了那双黑沉炙热的漂亮凤目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