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福给他使的眼色,直接给了瞎子,这货压根没看见,或者说无视了。
这一声‘陛下’,就像是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里,惊住了在场所有人,尤其是皇城司众人,以及杂耍班子一众人等。
周围惊惶未定的百姓们楞了两秒后,也反应过来。
瞬间,以表演为中心的百姓、当差的人如同水浪般纷纷下跪。
外面的人不明所以,见前头的下跪,忍不住问道:“咋地啦?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
“不知道你为何下跪?”问话人一脸懵的看着那人。
那名憨厚的汉子说道:“瞧他们都下跪了,跟着下跪准没错。”
问话的那人整个人无语住了。
有人不清楚,但有人清楚。
“皇上来了。”
“皇上就在里头。”
……
这个声音一传十,十传百,渐渐的下跪的人越来越多。
躲藏在暗处的黑甲侍卫们,见到了付统领的手势,一部分人现身,快速围拢到陆渊身边,全方位护住。另一部分人则继续待在暗处,以防万一。
班主吓得已经瘫软,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抽去脸上所有的精气神,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他们要被满门抄斩了。
两名被救下杂技少年同样吓得瑟瑟发抖,身体不住得在颤抖,眼里、脸上尽是惶恐以及对死亡的畏惧。
杂耍班子的其他人同样如此,每个人都害怕到了极点。
他们从寒冷的北方千里迢迢到京城来讨生活,没想到这才刚到京城,就要丢了性命,不少人悲从中来,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。
副指挥使在喊完后,脑袋终于清醒过来,有一种想死的心。
完了,他这是罪加一等!
陆渊看着跪倒一片的百姓,幽幽的目光看向皇城司副指挥使,瞧着他不住冒出的冷汗,薄唇平静的吐出三个字,“起来吧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副指挥使颤颤巍巍的起身。
陆渊看向杂耍班子一行人以及跪地的百姓,“大家都起来吧!”
“可有人受伤?”陆渊询问道。
无人站出来,倒是一名老者走出,大着胆子说道:“幸得皇上护卫的维护,免于草民们受伤。陛下,你是好人。”
他们没有文化,没读过书,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词,只会将用最淳朴的语言来表达感激之情。
“无人受伤便好。”陆渊欣慰说道。
他转头看向杂耍班主。
班主吓得噗通一声跪下,其他人跟着跪下。
“皇上饶命。草民是猪油蒙心,草民是慌了神,这才胡言乱语。”
其他人跟着喊道:“皇上饶命。”
陆渊看着这群人,“你是班主,是他们的头。你得做好榜样。遇事,不要想着推责。是担责,解决问题,才是为人之道,长久之道。”
班主将头磕头砰砰响,不怕等疼,就怕害死所有人,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下,“草民错了,是草民一人之过,还请陛下不要怪罪他们。”
“班主。”两名少年声音咽哽,“皇上,是、是我们学艺不精。不关班主的事,要罚就罚我们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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