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一天,平静祥和的杨柳村,一大早就来了一辆马车,赶车的不是柳澈,也不是阮宁,更不是宋明烨的护卫,而是一个村里人们从未见过的陌生人。
那人穿着黑色劲衣,气宇轩昂,明明是护卫的打扮,却给人一种仿佛久经沙场的铁血气质。
看到村民,黑衣男子停下马车询问了柳澈家的位置。
村民立刻给他指了路,等男子赶着马车走了,村民暗自嘀咕:“以往村里一年到头难得见到一两次马车,这一两个月却是见得贼多,还都是往柳澈家和阮家去的,这两家不得了喽!”
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村民刚嘀咕完,身后就响起了一个惊讶的声音,惊吓得一回头就看见柳大贵扛着锄头就站在他身后,双眼火热的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:“那马车上的人是去找柳澈的?”
柳大贵的德行村里人都知道,好吃懒做不说,还自私自利,在村里人缘极差,跟杨大狗一样都是一丘之貉。
这会儿看到有富贵人家的马车去找柳澈,怕不是又打上了要去柳澈家占便宜的主意。
村民当即沉下脸:“不是。”转身就走。
柳大贵呸了口:“不是个屁,老子都听见了。哼,不跟你一般见识。”
他丢下锄头,摩擦着双手,看着马车的身影贼笑:“嘿嘿,我得去把这件好事告诉爹他们。”
利益当前,他俨然已经忘了上次被柳澈打得痛哭流涕的事,转身就飞快的就往家跑,跑了十米远之后才想起锄头,又折回来捡起锄头。
除了家里的年轻人去地里干活了,柳良全和柳周氏这两个老人都在家中,柳大贵一到家里就丢下锄头三言两语给柳良全两老说了马车的事儿。
柳良全沉着脸,一掌拍在他脑袋上:“我上次就说过了,不许再去找柳大朗,老子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,你是耳聋了吗?你现在想干什么,继续上柳大朗那里去要银钱?你上次还没被柳澈那个兔崽子打怕是不是,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族长把我们一家都赶出杨柳村,是不是想要害得宝明考不上状元才甘心!”
柳大贵被打得怨气横生,可还是没有再坚持让两个老人去柳大朗那里,安抚了两位老人之后,就假装拿着锄头出门干活,实际上是出村去找人了!
自从上次柳良全发话之后,他就去镇上县上乃至府城找活干,可都找不到合适的,无奈之下就回村里种地,他每天都得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累得直不起腰来,然而家里依旧入不敷出,他早就受够了!
凭什么他在这里受苦受累,柳大朗却每日躺在屋里享受,还住上了大房子,儿子也即将娶妻,他不甘心!
他和柳大朗是兄弟,就算打断了骨头也还连着筋,柳大朗就得照顾他这个兄弟,发达了也得带上他,他的儿子也得孝敬他这个叔叔。
这次无论如何,他柳大贵也要从柳大朗那里捞到好处!
“到了吗?到了吗?”马车上,穿着深蓝衣袍的男子不断的问。
赶车的黑衣男子指了指那半山腰上的茅草屋道:“启禀公子,前面就是柳公子的家,只是那里极为陡峭,马车无法前行,我们只能徒步过去。”
柳澈虽然盖了新房子,可新房子盖好之后需要晒十几日才能住进去,如今,新房子已经晒了十日,算算日子,得在他和阮宁成亲的前一天才能住人,到时正好可以布置新房,所以现在还是住在茅草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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