抿一口咖啡,陆一默继续说,“哥哥十三岁那年,奶奶得了骨癌,无暇他顾,于是把他送回来。那时候我七岁,刚刚上小学。而他正好上初中。我和他读的同一个学校。”
他声音悠缓,带了些莫名的感慨,“我小时候很调皮,他就很古板,十几岁的小孩做事情一板一眼的。我特别喜欢捉弄他,有时候会把他搞得很狼狈。有一次他是真的生气,脸色铁青,捏紧了拳头想要揍我,我吓得够呛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后来我妈出来了,也没有骂他,就是冷冷地看他,然后牵着我的手走了。我转过头,看到他眼神很复杂,里头有渴望,也有失望。”
舒梅听出些意味,“你觉得哥哥从小没有母爱,所以同情他?”
“只是一部分。”
陆一默轻轻叹一声,“我奶奶和哥哥感情深,去世之前把自己名下的股权都给了哥哥,当然她只有很少的一点,却表明了态度。奶奶还关照我爸爸,不能让我哥哥吃亏。但是我妈不肯,她坚持让我继承家业。有一段时间我爸我妈经常因为这个吵架。”
“所以你干脆学医,退出这场争论?”
“算吧。不过,我家的公司是做医疗保健的,也算是有些关联。我要是学别的,我妈又不乐意。”
陆一默轻轻地笑两声,“三年前我爸退居二线,我哥接上去,他挺会做生意,赚了不少钱,我妈现在心态平和了很多。”
舒梅懂了,他哥哥会做生意,他潜心医学,医术愈精湛,在脑外科的知名度愈高,回去抢哥哥地盘的可能性愈小。
“你倒是高风亮节。”她也是笑。
陆一默淡然,“一般般,主要是我也不喜欢做生意,不如做医生有成就感。”
舒梅点头,“那倒是。”
然后陆一默话锋一转,“我和你说了我的秘密,下面该交换一个你的秘密吧。”
舒梅愕然,“你这个也算秘密?”
陆一默理所当然地说,“是啊,我从没和别人讲过。”
舒梅无以应对,停顿半晌才往下说,“我没啥秘密。”
“宇寰说你很神秘。”
“哪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