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月和雷穆阳在画展上闲逛,她的画作被分布在最醒目的位置,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在看,家长们对若月的画作赞不绝口,雷穆阳不时看向若月,笑容里带着丝丝自豪,若月有些不好意思,垂着眼,也回以笑容。
二人来到隔离的那面墙旁边,那幅简单的画孤零零的挂在那里,没有人驻足,若月看了雷穆阳一眼,心里有些紧张,果然,雷穆阳的脚步慢下来,定定的看着那幅画,最终,在画作面前停下了脚步。
“这画……”
他的目光看向右下角的落款,落款是个“明”字。
“这画怎么了吗?”
雷穆阳仔细的看着画,“没有,我就是觉得这幅画……画得很好。”
若月心里喜出望外,免不了有些激动,“是吗?你也这么觉得吗?”
雷穆阳点头,“为什么用‘也’?”
若月不好意思的笑,“因为……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雷穆阳的目光落在画上,画上有半扇打开的门,那门开得很小,小到只有不大的一条缝隙,那缝隙里寥寥几笔,他却看懂了。
那门外,是光明。
这画是工笔,画得极写意,一幅画上不足百笔,简单的线条勾勒了轮廓,却把意境描绘得完完整整,引人遐思,这画上最费工的地方,在两个人相握的手上,虽也只是个大概轮廓,却把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手区分得清清楚楚。
这画,是一个男孩带着一个女孩,打开黑暗的大门,奔向光明。
他看了看画作右下角的落款,“明”,是“日”和“月”啊。
这个傻子,是在感谢他啊。
心底涌上一股温热,他的整颗心都温暖起来,他笑着回头看若月,“这画……全场最佳。”
他的目光不似平日,不羁、明亮又热烈,而是带着盈盈的光,满是深意,若月看着他,心里顿时就感动起来。
她就知道,他一定能看懂。
刚要说话,身后传来带着薄怒和满是讽刺的声音,“为了凸显自己和别人不一样,你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。”
雷穆阳和若月回头,只见程岩和李慧站在他们身后,程岩复杂的目光看向雷穆阳,雷穆阳脸上的笑意淡下去。
他最烦学校里这些读死书的二愣子。
若月和李慧看着二人莫名其妙的冲突疑惑不已,若月平时就内向,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一时也回不过神来,李慧知道程岩素来不喜欢班上这个差生小团体,可她想着,雷穆阳既然是若月叫来的,他多少也会给若月几分薄面,更何况程岩平时也是安静的性子,哪知他一开口火药味就这么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