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同学,高考结束也有两个月了,结果如何,考的是本地大学吗?还有时间在场子里跳舞啊?”
雷穆阳凑在eric耳边问,eric笑起来,“不劳雷少爷费心,倒是雷少爷,经历了那么大的事,还有时间日日在场子里买醉,真是心大啊!”
雷穆阳回头看他,目光顿时就变得尖锐,eric的目光与他相对,净是讥讽的笑意,“那么愤怒,怎么,戳到雷少爷疼处了?”
雷穆阳没说话,eric喝掉手里的酒,伸手拉住雷穆阳的衣领,手上一用力雷穆阳就凑到了他面前,他的双唇几乎贴在雷穆阳耳朵上,“雷少爷,你还小,这世上的疼多得你想象不到……”
“是吗?你想象得到吗?你是接受了,还是屈服了呢?”
雷穆阳回头,鼻尖几乎与eric抵在一处,一丝疼痛在eric眸光里一闪而过,却没有逃过雷穆阳的双眼,雷穆阳微笑,如同eric一般伸手拉过他,凑到他耳边,“不要讲大道理,如果每个人都懂得大道理,这世界,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。”
“现在的样子?现在的样子是什么样子?是拼了命逃避的样子?我听闻雷少爷正义又勇敢,看起来,也不过尔尔嘛!”
雷穆阳定定的看着他,有一瞬间的晃神。
正义又勇敢。
多熟悉,多让人怀念的形容词啊,他的心,几乎是一瞬间就疼痛起来。
他宛若看见了无数次出现的梦境,若月笑着告诉他,“你才不是流言中那样的人,你正义又勇敢,脸上的笑容,带着光。”
可若月,事实却证明,我们都错了,我非但不正义,更不勇敢,我所有的任性所有的叛逆,所有我自以为是的对,都铸成了永远都无法挽回的错。
我错了,可现实,也不会再给我重新再来的机会了。
他忍下瞬间就涌上双眸的泪,放开了eric,“既然你觉得我不够勇敢,那就请你勇敢给我看,守好你该守好的,其他的事……不劳你多费心!”
eric眸中闪过一抹错愕,转而是倏然而至的怒气,“你……”
雷穆阳的手随意的搭上了身旁女孩子的肩,“还不走,是要等着挣外快吗?不如我跟经理说说,你转作服务员得了,毕竟,你那么红,应该有很多人捧你的场吧?”
eric气愤至极,起身离开,雷穆阳看着他的背影,目光里都是难忍的疼痛。
他放下了搭在女孩肩上的手,抬起酒杯喝了口酒,女孩笑笑的拉起他的手,“雷少爷,我们一起玩嘛!”
“走开,现在,马上,滚!”
女孩们悻悻的离开,他看着五彩斑斓灯光下的酒杯,眼前浮起氤氲。
李叔还没离去之前,雷东徽请了安保团队,换了家里的门窗,那时的他只觉得雷东徽好笑,杀鸡用牛刀,任凭自己再是体育健将,也不可能将那样的门窗击碎而逃。
可后来,李叔出了事,他在家里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,再细细想来,似乎觉得雷东徽,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安保依旧在,可他们却不再限制他的行动,几次他在花园里晒太阳,看见了远处马路旁的车上坐着黄田刚。
这件事,不会那么简单。
他不知道李叔为什么会出事,或许是偶然,可这背后,一定有原因。
所以他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门,他惴惴不安,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,可他隐隐觉得,雷东徽要防的,或许不是他,而是他不知道的谁。
过去,他只觉得自己不幸,觉得自己深陷无边无际的黑暗,可到了此刻,他才开始觉得,或许自己,是真的不幸。
靠近他,或许真的会身陷危机。
他想起陈旻臻看若月的目光,心中酸涩不已,唇边浮起苦涩的笑,他仰头,喝掉了杯中的酒。
你一定……要守好她啊。
一定要好好的……守着她啊。
十二楼的办公室里,经理恭敬的站着,“老板,刚才eric去找少爷喝酒了。”
雷东徽微微皱眉,“这个人平时不是不陪酒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