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雷东徽准备出门,经过雷穆阳房间的时候,雷穆阳倏然拉开了门,二人目光相对,雷穆阳上上下下打量雷东徽一番,“大过年的,到处都放假,你晚上出去捉鬼啊!”
雷东徽不悦的皱眉,“你管那么多干什么?!好好休息,睡你的觉!”
雷穆阳不说话,雷东徽继续往前走,雷穆阳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许久,大声开口,“几点回来啊?”
“事情办完就回来了,滚回去睡觉!”
雷东徽再不犹豫的下楼,雷穆阳甩上了房间门,来到窗前,看着雷东徽开车出了门,两个安保队员的车紧随他之后,他稍稍安心。
明天就是除夕,公司也已经放了假,雷东徽出去,定然不是为了公事,既然不是为了公事,那就只有那件一直困扰他们,他却又不肯告诉他的事了。
车辆早已隐匿在夜色中的雪地里,他心里涌上担忧,来来回回的房间里踱步,拉开门,安保队长就在门口,他急切开口,“雷东徽出门要干什么啊?你为什么不跟着去啊?跟他去的人靠谱吗?”
雷穆阳连珠炮一样的问,安保队长抬眼看了他一眼,仔细想了想,“雷少爷,雷先生说了,饺子都包好了,明天早上他就下锅。”
雷穆阳愣了愣,刚想开口问他为什么答非所问,又细细想了想,明天早上他就下锅?这意思是……他今天晚上就能回来?
他稍微松了口气,下楼看了看,厨房里已经摆好了各式各样的菜,包好的饺子整齐的放在料理台上,看这样子,从大年三十吃到初三都够了。
他随手拿起一个饺子看了看,包得歪七扭八的,忍不住想笑,“这饺子,雷东徽包的吧?”
“嗯,全都是雷先生包的,菜,也全都是他做的。”
雷穆阳看了看一厨房的菜,不知道雷东徽怎么忽然之间就打通了任督二脉,心里涌上点点温暖。
这是他和雷东徽,过得最像年的一个年了。
他忍不住开始有些期待,明天中午和雷东徽一起吃饺子了。
雷东徽按照约定去接了张自强,二人许久不见,见了面不免一番热络,又是拥抱又是击掌,时光让二人都褪去了过去的稚嫩与戾气,此刻的二人,更多的,是人到中年的沉稳。
上了车,张自强坐在副驾上左看右看,对雷东徽的车赞不绝口,“要不怎么还是说有钱好呢!你看这车的中控,你看这细节,真是舒服!”
雷东徽脸上满是笑意,“一会儿结束了,这车你直接开回家,过完年我们去办过户。”
“啧!你这说的哪里话!我是来找你要车的不成?!这兄弟还做不做了?!”
雷东徽笑出声来,“既然是兄弟,我送你个车又怎么了呢?都说苟富贵勿相忘,这些年,你过得好还是不好,你也不跟我说,你好意思说是兄弟?!”
张自强笑着摆手,“这兄弟是放在心里的,生活当然只能靠自己,怎么,做兄弟还得管吃管喝,管生管死?那不是瞎扯嘛!”
雷东徽回头看了他一眼,想起过去他们一起闯荡的时光,心里不免感慨,“看见了你才忽然觉得,过去那些事啊,像是就发生在昨天一样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!”张自强也笑,“我到现在都记得那时候的你,那个脾气是一点就着,你说着就着吧,无非就是干一场,你说你还得讲理,非把人说得心服口服才行!那时候的小混混,哪有你这样的啊!”
雷东徽低声的笑,忆及往昔,也忍不住开怀,“当然得讲理了!你说不管什么事,它总得讲个理吧,没有理,你说到哪里也说不通啊!”
张自强撇嘴点头,“不然怎么说你能当大老板,我们只能是小混混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