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书馆里有几台电脑是通网的，供同学们查资料用，可查资料的同学太多，电脑太少，一直都排大队，若月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挤，本想叫陈旻臻带她去网吧，可也不知为什么，陈旻臻不去，非要等着图书馆里那几台电脑，二人只能做题做到夜深人静才来到空无一人的电脑房间。

“为什么非得等这里的电脑啊？”

若月不解的问，陈旻臻不在意的笑，目光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，“不等电脑，你就不做题了吗？这不是顺便的事嘛，去网吧不是还得花钱？空气又不好，人又复杂……”

他心不在焉的说着，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，初中他们就上过电脑课，若月只懂些基本的操作，妈妈说电脑容易玩物丧志，不给她买，家里也不通网，以至于她看着陈旻臻不断的操作，眼花缭乱，“你怎么什么都会啊……真厉害。”

“不是，我妈生病，我不是要查在哪给她看病吗……你听一下，这个音乐可以吗？”

陈旻臻把耳机递给若月，若月听了听，笑着拿下耳机，“你好像很偏爱这种国风音乐。”

“你不是要画国画？当然要搭配这样的音乐……你画画要多久？十五分钟够吗？”

若月没回答，回想起高一，雷穆阳和她一起出黑板报，他在黑板上画得极快，画得虽然不够工整，可神形俱在，她始终记得他笑着说，“国画写意不描形”，她抿了抿嘴，“不用，五六分钟就够了。”

陈旻臻惊讶的皱眉，“五六分钟……画一幅画？莫不是画个小鸡小鸭什么的？”

若月笑起来，“小鸡小鸭难画着呢！”

“那你这五六分钟……”

若月垂下眼，“也不画什么，就画一画心里想的。”

陈旻臻点头，“好，你喜欢就好，那我把音乐剪成七分钟？再配个ppt，做个投影？不然你独自画画，别人看着会无聊的。”

若月坐在一旁定定的看着他，他认真的做了半天文件才发现她专注的目光，他愣了一瞬，微微有些脸红，“怎……怎么了？”

“不是，没有。我就是觉得……你真是天生属于舞台的人，你就应该站在人群中央，让所有人仰望。”

陈旻臻无奈的笑，继续做文件，“你知道的，我很讨厌站在人群中央。”

“那不一样。”若月轻声叹了口气，看着墨色的窗外若有所思，“你说，人类，为什么总是那么奇怪？明明这世界有那么多美景可以欣赏，可人们的目光，总是苛刻的留在不好的地方。”

陈旻臻不在意的笑，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，人，绝大多数的时候，是靠寻找平衡活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