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夜里,林贞没有动手打若月,她让若月离开了主卧,回房间做题看书,而自己,则几天几夜回不过神,睡不了一个好觉。
愤怒过后,是无穷无尽的疼痛,她白天黑夜里都在想,若月,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,她把过去三年的每一天都翻了个遍,也找不出答案。
过去,她和若月的相处模式都是这样的,若月是远近闻名的乖巧,任谁见了她都不免说一句羡慕,可自从上了高中,若月却像变了个人,最初她以为是孩子的叛逆,可到了现在,她再细想过去三年,她竟然不知道若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,又是从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种陋习的。
她根本不敢细想若月和这两个男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,她日日都陷在恐慌里,想着若月因为一套内衣裤就吃了这样的亏,心疼得如被剜了心一样。
在过去,女孩子的名节是跟性命绑在一起的,可相较于名节,她更担心的,是怕若月不懂得保护自己,万一伤了自己的身体,那该怎么办才好。
一思及此,她急得一身身冷汗,生生急得上了火,哑了嗓子,头晕目眩的倒在床上休息。
白天,若月去了学校,冯天安去上班,家里只有她一个人,她披着衣服起身倒杯水,有人敲响了门,她开了门,看见姐姐带笑的脸,“小贞,你在家呐,若月不是马上要高考了嘛,我来给若月送点补品……你怎么了?脸色怎么那么难看?!”
林贞说不出话,抬手示意姐姐坐,林然赶紧扶着她坐下,“怎么了这是?怎么忽然病成这样了?你别坐这儿了,回头着凉,我扶你去床上吧!”
林然扶着林贞回到卧室,里外看了看,忍不住埋冤,“这冯天安也是,你生了病也不说搭把手,他那个工作又不忙,离家又近,也不说回来照顾照顾你!”
林贞躺在床上,疲惫得一个字都不想说,她现在已经没有埋冤的力气了,她满心满脑都是若月,若月的身体,若月的未来,若月的前程,一闭眼,就急得一身汗。
“我给你倒杯水,你吃点什么药啊?”
林贞感激的看向姐姐,林然倒了一大杯温水进来,“药在哪,我给你拿,是不是在这儿啊?”林然顺手就拉开了床头柜,林贞着急的摆手,哑着嗓子叫,“诶,你别……”
这抽屉一拉开,药没有,倒是有一叠散开的照片,林然看着照片愣住了,尴尬的合上了抽屉,“不……不好意思啊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