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穆阳惊愕的抬头，忍不住坐直身体往前倾，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
丛歆瑶看着他写满了整张脸的痛心，心中畅快不已，“她自小乞讨，身体本来就不好，后来还得了怪病，偏偏还怀了你，怀了你就停止了治疗，生你的时候，当然就死了，哈哈哈！”

雷穆阳看着她，眼泪一串串掉下来，抑制不住内心的疼痛，丛歆瑶心满意足的笑，“这就叫因果循环，报应不爽！做了肮脏的事，能得到什么好结果？！”

雷穆阳满是失望的重新靠在椅背上，垂下了眼，沉默的眼泪成了忍不住的低声哽咽，丛歆瑶把电话从耳边拿开，嘴角浮起笑，准备挂了电话离开，却忽然听见雷穆阳的声音传来，“真的吗？”

她看着他愣了愣，他抬起眼，目光并非如她想象中的晦暗，而是坚定不移，他哽咽着开口，“事实，真的……是像你说的那样吗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

他从口袋里拿出旧照片，贴在玻璃墙上，“可为什么，我看见的，和你说的不一样呢？即便到了现在，你也还是放不下想要毁掉我的心吗？”

丛歆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照片，几乎是一瞬间就气得咬碎了牙，雷穆阳看着她，确认了心里的答案。

“丛歆瑶……你真的，爱过吗？但凡你爱过任何一个人，你都不会看不出来，这是只有真正相爱的人才会有的笑容和眼神，你说我妈妈是小三，可雷东徽早就准备好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，是你一直不签字，不跟他离婚，我1993年出生，可雷东徽1990年就向你提出离婚，所以，究竟是我妈妈插足了你的婚姻，还是……你和雷东徽的婚姻，根本就是你为了得到丛家正名的砝码呢？”

丛歆瑶看着他，难以置信，雷穆阳轻笑，“你那么恨我，并非因为你有多爱雷东徽，对吗？而是因为我的存在，提醒着你作为私生子的不堪，因为你，根本就不是丛家人，而只是丛家的私生女，不是吗？！”

丛歆瑶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，脸上全数都是慌乱，雷穆阳越发笃定了心里的猜测。

“若月和我说过很多次丛老爷子说的话，我也揣摩过很多次，丛老爷子说你‘不是丛家人’，而丛家又是个家风严谨的家族，你不是丛家人只有一种可能，那就是非婚生女。”

“赵姨说过，雷东徽结婚的时候并不开心，她离开了五年，回来之后已经有了我，可我的妈妈却不见踪影，我来的时候问过陈旻臻，陈旻臻记得很清楚，雷东徽早在1990年就提出了离婚，而我1993年出生，你和雷东徽的婚姻，最多只持续了两年，而后，乐宜的股份变更，全数给了你。”

“这也就证明，你知道了丛家和雷家的约定，嫁给了雷东徽，可没想到，嫁给雷东徽之后，丛家宁愿给钱也不愿意为你正名，所以，你故意不离婚，让我也成为不能提的私生子，我的推断，正确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