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直飞斯里兰卡的航班每周只有四班,雷穆阳买票的时候恰好没有直飞,他只能买中转,总飞行时间将近26小时,他在家里也待不住,早早的来到机场。
他没带什么行李,只有一个双肩包背着重要的证件和手机充电器之类的重要物件,甚至连换洗衣物都没带,他收拾行李时曾犹豫要不要先飞回老家带上那本日记再回来,可最后又放弃了。
如果蔺青相信他,不需要证据也会相信,如果她不相信,他放在她面前,也没有用。
他做梦也没想到,这辈子和蔺青正式的重逢,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。
过往他和黎琴共事的回忆慢慢的涌上脑海,他心情复杂,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待在他身边,就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以如此极端的手段对自己进行报复。
可如果说是“报复”,以她的能力和势力,她有一百次机会让他像雷东徽一样命丧当场还死无对证,可为什么……
她没有呢?
他烦恼的揉着太阳穴,思索着见了蔺青应该说什么,他根本分不了心去担忧此行有多危险,会面对什么情况,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,无论如何,都不能让若月有什么闪失。
上了飞机,开始了连续飞行的航程,理智让他努力睡一会儿,以便万一遇到什么极端情况还能有个好体力能应对,可他一闭眼就是若月的脸,根本无法入眠。
飞飞停停,睡睡醒醒,窗外的天黑了又亮,亮了又黑,26个小时之后,他终于降落在了科伦坡,他刚走出机场,还在思索该怎么联系蔺青时,手里的手机就被人抢走了,他抬头,面前站着几个彪形大汉,他身高不矮,又常年锻炼,身材已经算魁梧了,可跟那些人比起来也显得孱弱,他心里立时就明白了,没说话,也没抢回手机。
人群中间走出个个头比他稍矮的男人,手往后摆了摆,“雷先生请吧。”
他指向路旁的豪华轿车,雷穆阳一声不吭的上了车,说话的男人和他一辆车,其他人上了另一辆,车在深夜里驶向了未知的前路。
这些人拿走了他的手机,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,只觉得黑暗沉的让人喘不过气,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,停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空地上。
男人们下了车,雷穆阳也下了车,还没站稳就有人上了手,拿走了他的包,把他抵在车门上上上下下的搜,他什么也没带,他们自然也搜不到什么,一片沉默里,他听见巨大的螺旋桨破空声,前方亮起强光,呼呼风声响起,他这才看清前方的直升机。
“请吧,雷先生。”
还是刚才说话的男人,引着他上了直升机,在他身旁坐下来,直升机起飞之后在他身旁伸出了手,雷穆阳看了一眼,心里骤然一紧,他伸手抢过,男人也不阻挠,“头儿让我把东西带给你,别回头误伤了冯小姐。”
雷穆阳看着手里的东西,眼泪顿时就忍不住,那是若月的项链和耳环,是他在中心球场表白的那天送给她的,除了项链和耳环,还有个没见过的戒指,想必也是若月的东西,蔺青把东西给他,是在告诉他,她随时都会对若月不利。
他捏紧了东西,强撑的镇定也有些撑不住了,“我要和蔺青通话!”
男人看了他一眼,目光里有些他看不懂的深意,又看了一眼他捏着东西的手,“落地之后才可以。”
雷穆阳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,只能捏紧了东西,祈求蔺青不要伤害若月。
大约飞行了两个小时,直升机停下补给了一次,又飞了两个小时才开始下降,雷穆阳本以为直升机会落在有停机坪的院落里,他下了飞机就能见到蔺青,谁知,直升机还是落在了一片黑暗里,除了直升机的光,什么都看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