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公主。”着一身蓝色大内总管服饰的张福躬身行礼,语气虽恭敬,却带着几分趾高气昂,“皇后娘娘请公主过去一趟。”
皇后?
叶倾城一点也不意外皇后这么快就知道她进宫面圣的消息,然而去见她?
她容色清丽绝尘,眉眼淡漠,注视着他良久,才淡淡一笑:“本宫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,着实有些累了,今天没空去见皇后,有什么事改日再说。”
话落,看都不看他一眼,径自转身离开。
没空?
张福一时被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,直到叶倾城真的走远,他才不敢置信地转头,看着头也不回地往宫门方向走去的身影,“九公主!”
叶倾城纤瘦的背影透着孤冷,并不理会他的叫喊。
回到九公主府,云亭正在练字。
三年来他习惯了安静,身无任务时经常一个人呆着,或是练字,或者独自下棋,或者就一个人静静的地闭目躺着,沉心定气,一次次提醒自己要忍。
忍得多了,也就成了习惯。
叶倾城走进青云殿,就看见他独自负手立于长案之旁,案上青铜炉中一缕沉息缈缈弥散,案上一张宣纸平铺,纸上一个“忍”字墨迹簇新,笔迹沉凝,锋芒深敛,从字中看不出他主人心底分毫的情绪。
站在身边端详良久,叶倾城目光微转,落在他温雅的脸上,眸光中渐渐现出一丝柔和的神色,“这三年,忍得辛苦吗?”
明知这是一句废话,她还是问出了口。
怎么能不辛苦?
家破人亡,血海深仇,怎么可能不辛苦?
“辛苦。”云亭放下笔,抬眸看向窗外落阳,“好在都过去了。”
都过去了?
一句云淡风轻的“都过去了”,就能轻飘飘将三年的隐忍一带而过?
那些逝去的生命无法挽回,那些离开的人再也无法得见,又如何会过去?
叶倾城沉默片刻:“刚才我从皇帝宫中出来,遇上皇后身边的张福,叶炎失踪,最焦灼的人肯定是皇后,她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儿子,叶炎若出了事,不但到手的储位不保,她这个皇后娘娘只怕也落不得什么善终。”
云亭微默:“她本就不该得到善终。”
“云亭。”叶倾城注视着他的侧颜,忽然轻笑,“有兴趣扮演几天男宠角色吗?”
嗯?
云亭转头看她,唇角微抿。
“本宫今日进宫一趟,回来的消息定然已经传遍后宫和各王府,接下来会有一批又一批的人急着来我这里打探消息。”叶倾城淡笑,“本宫也许该放开手脚,好好与他们玩一出精彩游戏。”
说着,她伸手勾起了云亭下巴:“所以,大概得委屈你几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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