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姑娘们坐在这里都很安静,并没有打扰到他们,可此时一走走了一群,刹那间就让花厅里变得宽敞了许多,连空气好像都变得清新了一些。
谢锦越发放松了姿态,淡淡开口:“曜世子方才是在跟凤公主表达自己的忠诚?”
轩辕曜沉默地看他片刻,像是奇怪他这个问题:“谢九爷年纪轻轻,耳朵应该没问题。”
如果耳朵没问题的话,那应该听得很清楚才是,需要再问吗?
“爷耳朵没什么问题,就是想确定一下你是真心还是假意。”谢锦唇角微挑,眼梢流泻出的色泽透着几分莫名危险的气息,“毕竟一个手掌兵权的人常年驻守边关,若是有什么异心,天高皇帝远——”
“谢家对凤公主忠心吗?”轩辕曜打断了他的话。
谢锦表情微顿,不疾不徐地瞥了他一眼:“怎么?”
“今日来的诸位公子都是年轻贵胄,各个家族杰出代表的人物,东陵将来的肱骨之臣。”轩辕曜果然信奉武将作风,有话直说,“本世子得确定一下以后该跟谁来往,又该跟谁保持距离,毕竟谁也不想跟叛臣扯上关系,我怕有异心的人将来遭天谴的时候会连累到我。”
话音落下,其他人尽皆沉默。
须臾,穿着一身藏青色袍服,坐在角落里几乎未曾说过话的男子终于开了尊口:“曜世子这是要结党营私么?”
手握兵权的武将本就为君王所忌惮,若是公然跟天子脚下的各大家族来往密切,只怕就不是忌惮这么简单了,寻常武将几乎都自发远离这些关系,以免让人猜忌,可轩辕曜当着这么多贵胄子弟的面,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试图与人结成盟友?
就算以“忠君”为由,此番行为也是君王大忌。
他当摄政王容毓是死的吗?
“结党营私?”轩辕曜挑眉,“如果墨公子要这么认为,本世子也不否认,毕竟所有对君王忠心耿耿的臣子都是一党的,统一称作女皇党,你意下如何?”
墨家嫡子墨玄武淡淡看了他一眼,沉眉道:“曜世子说得有道理。”
“曜世子一片忠君之心,让人敬佩。”轩辕祈淡笑着开口,“靖王府以后会如何,我暂时还不敢承诺,不过我跟红衣二人却是忠心君上,大祭司选定了凤公主,我自然也忠诚于凤公主,任何人试图从我这里离间君臣宗亲之间的关系,都是痴心妄想。”
“谢家也一样。”谢锦扬唇浅笑,“有我谢锦在一天,便只认皇上和大祭司选出来的凤公主。”
其他没开口的人不由怀疑,这到底是赏花宴,还是选夫宴?
亦或者,只是一次凤公主和摄政王举办的,试探各大家族态度的效忠宴?
苏韩玉方才被谢锦和轩辕曜连打带削,心情委实不太好,此时见其他人都不说话,担心被误会苏家不忠诚,只得开口说道:“苏家自然也是效忠凤公主的,不会有任何异心。”
容毓沉默地坐在首位,漫不经心地端着茶盏,五指修长白皙,骨节分明,格外的赏心悦目,此时他眉目低敛,矜贵俊美的脸上不见丝毫情绪波动,看起来当真是高深莫测,让人无法猜透他心里的想法。
然而,容毓其实什么都没想,只是觉得一个人坐在这里有点孤单,想早点结束这无聊的赏花宴,跟南曦回东宫去说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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