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会儿容琰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做女人也不是好惹的。
许是年轻,被这样一激,倒生出了几分胜负之心。
对方即便是女流之辈,去也不是吃素的。
容琰并不占上风。
他起初以为她是间谍,命当地警署对她进行调查,后来发现却不是。
那时候局势还很危险,他在沙漠楼房的时候还能够听到不远处的炮火声,那个女人骗他自己是个吉普赛人,在世界各地流浪,她的确会弹奏手风琴。手中有水晶球,可以占卜。
可她却长了一张亚裔的脸,即便肤色比一般亚裔女孩要深,他只当她是被中东炽热的阳光晒出来的。
容琰不问过去,不问将来。
陷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中。
再然后。
好像是一场梦一般。
醒来唯有冷寂的月光照耀在泥土房上。
这些记忆翻涌出来,让他心情瞬间跌入谷底,面对姜莞的邀请,他表现得索然无趣,直接拧开车门拒绝了她。
姜莞站在原地立了很久。
好半晌才抬起脸来,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意。
——
容琛这边也结束了会议。
他扯开领带扔到一边,在文件上签了字将文件丢给林一让他去处理。
容琛重新在桌前坐下,调出之前存档的文件和信息。
他拿出纸和笔,在本子上描绘着自己母亲的履历。
旧时王谢堂前燕。
说的就是曾经名满天下的谢家。
而她母亲就是出自于谢氏一族,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。
其实关于母亲的档案少之又少,加上当年通讯不发达,有些事迹已经无从考证,容琛只能从零碎的消息拼凑出来,她去北欧待过一阵,参与了基因计划,但是也仅仅只有半年,后来便回国结婚生了他。
后来她便没有什么太多记录。
容琛记事起,母亲也更多的喜欢陪在自己的身边,对他照料的无微不至。
他暂时没法将整件事串联起来。
但冥冥之中,他似乎觉得有一条线,将所有人的命运连在一起,在盛大的苍穹之下缓缓铺开跨越世纪的一幅画卷。
门被推开。
曲汐进来了。
今天天气热,她大约走得有点急,脸上沁出薄薄的一层汗,这时候她还不忘买一盒香草冰淇淋上楼。
容琛调整好情绪问:“这么早就回来?”
“嗯,事情都处理完了。”曲汐舀了一勺冰淇淋塞到他嘴里说:“养老院那边合同签完了,签字的时候我手还抖了下,这么重要价值几千万的合同你就这么丢给我,可真是太信任我了。”
她随即在他腿上坐下,说:“我回来的还去了一趟出入境管理司,咨询了出境的有关事宜。”曲汐转过身来望着容琛,抿了抿唇说:“之前说的……留学,你还记得吧!”
正好她这本课程都学完了,靠着发表的学术论文和英语成绩以及何清帮她写的推荐信,申请顶尖的学校完全没什么问题。
现在曲汐正儿八经提这件事,容琛倒是先愣了下,他很快反应过来:“打算什么时候?”
“明年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