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总统府灯火通明!
权佑刚处理完文件,接到内阁秘书长的汇报,说是容琛来了。
容琛前来一般会提前预约,现在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就跑来?
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,权佑刚准备休息,得知后还是戴上眼镜对着内阁秘书长招手:“让他进来!”
昏黄的灯光下,权佑发顶隐隐有白发格外刺眼。
下午的时候医院和他汇报,说曲青禾的情况不容乐观,没有合适的医疗条件和方案,她的生命也难以维持。
权佑先前就已经知道情况,他想着自己大风大浪四十多年也就这么过来了,也不至于失态,可是当医生亲口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,他整个人靠在墙边久久没有说话。
他自然不会暴戾到要求医生一定要百分百治疗成功,他只是说:“做你们该做的!”之后便不再多言。
破天荒的,这一次曲青禾没有再赶他走。
他买了一束铃兰去了她的病房,曲青禾看起来心情很好,用小小的蓝牙音箱播放着音乐,见到他过来表情也只是很淡很淡,那时候是下午,夕阳落在她的脸上催生出了一种透明感。
音乐很老,是上世纪的一首歌。
随时有块玻璃破碎堕地
勉强下去我会憎你
只差那一口气
不信眼泪能令失乐的你爱下去caso
难收的覆水将感情漫漫荡开去
见到权佑进来她起身将蓝牙音箱关上,随手将头发挽起。
两人沉默了一阵子,权佑开始找起了话题:“医生说特效药正在抓紧研究,我会让人加快审批,之后还有遗传科的专家飞来,没有什么大碍。”
他明显是骗她的。
曲青禾勾唇淡淡道:“你撒谎的时候,眼睛都不敢看我的。”
她的目光盯着权佑,让他无所遁形,时隔多年两人身份似乎转变了,当年权佑也喜欢直视着她的眼睛,逼着她承认喜欢他,那会儿他压根不敢看他,接触到他目光的时候也总是习惯性地闪躲。
权佑转过脸去:“我没骗你!”
曲青禾像是个孩子般说:“你骗了我,骗了我好多次。”
权佑语塞,为了不让自己尴尬,权佑倒了一杯水,递到她手边的时候,她忽然笑了下说:“你要不喝喝看?烫不烫?”
他的手受过伤,因而对温度的感知没那么敏感,听闻这话愣了下,随即收回手说:“抱歉抱歉!”等水凉了会,他又重新端起来递给她。
曲青禾喝了口水说:“这么多年还是不会照顾人!”
权佑尴尬。
这等于是给他公开处刑,他挠了挠头说:“一个人习惯了!”
大约觉得自己也没有多少时间了,曲青禾心态变得倒是好了起来,还同他开了玩笑:“也没想着再找?”
“没时间。”权佑说:“也没合适的,不想耽误人。”
“你可是树立了个极其反面的婚恋案例!”
“那也没办法。”权佑顺着她的话下去:“一颗心都在工作上了。”
他倒是比从前老实些,若换做以前指不定该怎么油嘴滑舌。
曲青禾瘦削了很多,容颜素净寡淡,她靠在枕头上,默默听着权佑说话,听到他说明年退休的时候,坐直了身体,有些不敢置信。
权佑是个事业心极重的男人,他想要的有很多,也是慢慢蛰伏最终走上了高峰。
“你这个位置才坐几年啊,这么快想要退?退下去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