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嘉翰站在厨房门口蓦地笑了起来。

陆徵很想捂住脸：“你别笑了。”

“还是第一次见陆先生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。”顾嘉翰还是笑，“原来还有陆先生不会的。”

陆徵心说，我不会的可多了去了。

见顾嘉翰要进去，陆徵忙制止：“别进来！你把扫把给我，我来扫！啧，看我干什么？难不成扫个地我还不会？”

要么，他给顾嘉翰买个扫地机器人？

顾嘉翰直接进去说：“您别动，脚边都是碎瓷片，别扎着了。我扫一下，很快。”他扫得很仔细，生怕漏下什么，“不用让许秘书买，我爸爸也经常手滑，妈妈就备了好多碗。”

后来，双亲去世之后，家里的碗再没有少过。

他用得很小心，怕摔得太快就把妈妈准备的碗都摔没了。

可是今天却很奇怪，陆先生摔碎了四个碗，他心里想的不是心疼，而是——这个家终于又有了烟火味儿，家里厨房终于又有了人影。

他觉得很高兴。

十年来第一次这么高兴。

顾嘉翰用余光悄悄看了眼陆徵，见他特别严肃地站着，他下意识收回目光，暗暗叹了口气。

陆先生总有一天要回家去的，他有那么大的别墅，当然不会一直住在这里。

没关系，一天两天都好，他现在很开心。

……

言蹊下午知道了竞赛结果往家族群里一发后，家长们兴奋得不行，非要周末过来给她开庆功会。

最后言蹊无奈，只好说周末她去海市，条件是必须带上言川和沈芮清。

两家人互看不顺几十年了，早晚要成亲家，是时候缓和缓和关系了。

晚自习刚下课，班长就跑了过来：“言蹊，你考虑得怎么样？参加国际赛吗？”

之前花絮把他们三个叫去办公室就说得很清楚了，国际赛后，若能得团体第一就不用参加明年高考，可以直接保送大学。弊端是决定参加竞赛的学生要参加培训班，这必然会影响高考复习进度，一旦国际赛失利，又影响了高考复习，最后很有可能会得不偿失。但如果不想参加国际赛，就可以拿了奖金走人，止步于此。

言蹊还没开口就听路随道：“当然参加啊！”老子的a国之旅都他妈计划了大半个月了！

班长松了口气：“那就好那就好，你要是不参加，换别人顶上我还不放心呢！那这样的话，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培训吧，我算过时间了，正式竞赛都已经放寒假了。”他朝路随说，“对了，今年培训地点在海市，陆学霸，那是你家呢。”

路随哼了声。

班长又说：“对了对了，听说这次物理全国赛第二名是个长得特别特别美的女同学哦。”

“呵。”路随横着班长道，“怎么着，离间我和言蹊的感情呢？警告你啊班长，你要是敢打言蹊的主意，我让你竖着去海市，横着回桐城。”

班长下意识往言蹊身后站了站，嘿嘿笑道：“这话我是说给言蹊听的。”

言蹊终于慢条斯理抬起头来：“什么话？”

“就是物理前三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同学啊！”

言蹊说：“哦。”

“……”路随撑大眼睛，“就……哦？！你哦是什么意思？”

言蹊整理东西站起来：“就知道了的意思呗。”

“不是……言蹊！”路随追上去，“你不担心我被别人惦记上？”

“我担心别人就不惦记你了吗？”

“那当然……她看我帅还是会惦记的。”

“那我担心什么？”

路随：“……”

路随不甘心道：“那我还担心你被别人惦记呢！”

言蹊摆摆手笑：“别瞎担心，别人都不是耀华高中的学生，考不了耀华的年级第一，你担心不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