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金朝猛地抬头,“节什么哀?你乱说什么?”
宋也蹙眉看了眼地上的人:“不然你让我说什么?死的好?”
顾嘉翰侧过脸来,宋也忙哄道:“好好,我乱说,我闭嘴,你别哭。”
金朝终于回过神来,忙说:“陆先生没死!”
“你说什么?”顾嘉翰几乎本能推开宋也的手扑了过去,他颤抖掀开盖住陆徵脸的衣服。
衣服下的脸混着泥尘齑粉,有些看不真切,但的确是陆徵!
他伸手探上陆徵的颈动脉,活着,还活着!
宋也撑大了眼睛质问金朝:“没死你干嘛给他头上盖衣服?你是有什么毛病吗?”
金朝极力辩解:“刚才那么混乱,我当然是怕陆先生的脸被碎石砸伤啊!”
“陆先生?陆先生?”顾嘉翰叫了两声没反应,他一摸发现陆徵整个人烫得很,他脱口问,“他怎么了?”
金朝叹息说:“一直在发烧,之前吃过退烧药明明凌晨时退下来了,可又不知道怎么无缘无故烧起来了,人……人大部分时间也一直在昏睡。”
宋也抱胸问:“感冒药也都吃了吗?”
金朝点头:“吃了。”
顾嘉翰铁青着脸去卷陆徵衣袖,还有裤管。
金朝忙说:“我都检查过了,没有伤。”
顾嘉翰一言不发伸手解开陆徵的衬衫扣子,他将人拉起来,将衬衫往上一掀,陆徵后腰处一道大约三公分长的伤口露了出来。
“这……”金朝的脸色变了,“我……我没想到陆先生身上会有伤,他也从没提过……”
宋也过来半蹲下,摸着下巴说:“伤处太小,他估计自己也没怎么感觉到,应该是弹片擦伤,只是破了点皮呀,这要是在国内,我估计也就是冲个水就完事。”宋也又凑近了些,“唔……感染得有点严重了,我们的药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。”
“先回车上。”顾嘉翰利落帮陆徵重新穿好衣服,将人背起来,他走了几步,听背上的人轻轻哼了声。
顾嘉翰下意识放慢了步子:“陆先生?”
“嗯……”他似是回应了声,须臾后,顾嘉翰听他又迷迷糊糊道,“金朝,你别忘了我说的话,我的遗嘱在……在银行保险柜,都是留给嘉翰的,密码他知道的。”
顾嘉翰的心蓦地一沉,他稳了稳气息问:“您留了什么给他?”
陆徵的声音越来越轻:“也没什么稀奇的,就……我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和存款,但他也许……也许根本不稀罕……”
……
航班已经延误了一个多小时了。
路随终于起身道:“现在这种情形,没有援军他们根本出不来,言蹊你们先走,飞机场几百号人不可能跟着我们耗在这里。”
言蹊见他和杨定要走,她本能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:“我去。”言蹊望着路随诧异的表情一字一句说,“走陆路不行,但直升机可达。”
杨定脱口问:“现在去哪里弄直升机?”
言蹊目光坚定,豪横说:“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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