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信打断两人的交锋:“无妨,是我想在院子里等一等……,况且,好久没有看过月色了,今晚的格外圆。”
等什么?等谁?沈信没有说。但寒笙却意识到了,他看了收拾好毯子的夏槿一眼,过去背起沈信回屋。
这西北的冷面阎王啊,这个曾令匈奴闻风丧胆的杀神,也终于有要等的姑娘了。
年少时他还是暗卫,在军营里跟在他左右,看他日日羡慕别人有个知心人。
可沈家家规甚严,他只能盼着快快长大,好像个大人一样,可以迎娶美娇娘。
后来啊!
后来他终于长大啦!
那个憧憬着长大的少年,在血与火里,在刀枪剑戟的光影里,淬炼成钢,百战百胜。
他犹记得那个夏天,西北主城望朔城破,老将军和夫人双双殉国,老漠邶王下令屠城。
奔袭回来的少年郎跪在将军府的院子里,跪在一地的尸首血水里,一遍遍的背沈家的家规,背那些他少年时屡屡犯戒,又从此一条不犯的训戒,字字泣血,句句凝噎。
望朔的寒鸦鸣了一夜,城外的野狼嚎了一夜,连城的烽火燃了一夜。
天破晓时,他拿起手中的剑,召集残部,背起箭囊,率领三千将士,在匈奴的大军里三进三出……
都过去了
……
“是挺圆的哈!俺娘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!”铁头专心的看月亮。
夏槿已经开始汇报今日的工作:“作坊出了新吃食,拿回来了些,公子给尝一尝……”
小小的院落里充满了尘世的烟火气,琐碎又温暖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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