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信说:“拿上来!”
盒子被拿上来,冷月先接过验看,他现在已经十分上道儿了,以前只是习惯而已,他其实,是个很聪明的人。
冷月验好递上前,沈信接过,说道:“倒是方好砚,苏相好大的手笔,阿槿看看。”
夏槿接过来看,她点评,这是个很典型的东西:
如果铁头在,他一定也会说,啥玩意儿,送人家礼送个旧的,连个花儿朵儿也没有,更别说宝石了,就是一块儿石头。
如果辛先生在,他会说,哎呦,这可是多少年的古砚啊,这是前朝贤相案几上的砚台,千金难换。
如果左先生在,他会冷哼一声摇摇头,然后说,乱石的黄金,盛世的玉,现如今这年景儿,送人礼要应景儿啊。
不过,现在这几人都不在,现在是夏姑娘在看。
夏槿朝盒子里瞧了一眼,随手拿起来看看,不过她一上手,马上就爱不释手了,拿着看了又看,看了又看,然后说:
“真是好看,公子不如送给我研墨吧?”
沈信哪有不从的,别说一块儿砚台,只要是天下间有的东西,只要她喜欢,想方设法儿都要送给她的,当即就答应:
“好!”
夏槿说:“现在就想试试,反正也没困意了,不如我写两个字试试,公子来看看。”
沈信说:“好!”
两人回到住处,去了夏槿的书房,一众亲卫留在外面,只剩下沈信贴身的谷雨,夏槿的亲卫冷月,和夜间值守的汀芷。
汀芷已经把方才的砚台撤下,夏槿写的论文收好,铺上了新的纸张,连凳子都给沈信也搬了一把。
可夏槿没坐,沈信也就没坐。
夏槿从盒子里取出砚台,没放在桌子上,而是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又看了一遍,然后在某处轻轻按下,手腕翻转用力一扭,再猛然一推,按着的地方松开,又推回来,又按下了另一处,再推,砚台直接推了开来。
这个严丝合缝,明明就是一整块儿,毫无缝隙的砚台,居然有个暗槽。
“啊!”汀芷捂着嘴,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,她一个从小受训的武婢,还是头一次这样失态。
谷雨说:“天啊!”
冷月瞪大了眼,多少年暗卫的职业素养,让他没有丝毫发出声音。
此刻幸亏寒笙没在,否则汀芷和谷雨一人一脚。
沈信说:“真是巧妙,连我都没看出来,多亏了有阿槿。”
“厉害的还在后面的!”夏槿对沈信说完,又对几人说:“你们都捂住嘴。”
汀芷谷雨赶紧捂住嘴,冷月也捂住,他素来听令行事。
夏槿对沈信挑挑眉毛,给他一个你等着夸我吧的眼神,然后手伸进槽中,深深的按下去,这才轻轻的叮一声,弹出一个纸卷。
谷雨幸亏捂着嘴,要不然他又要叫唤了。
沈信不得不感叹:“多亏有阿槿。”
他说:“冷月留下,你们两个一个守门,一个守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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