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信道:“没想到你是怀泽,记得小时候,八岁那年,宫里到处给太孙怀泽选伴读,六个名额,我以为我是小公爷准能选上,没想到反倒落选了,被那胡同口儿的大块头儿选上了……”
萧夜尘道:“那是刘家的长子,确实长的高,人也粗壮……”
沈信大仇得报,没了心结,说起话来带了几分随意,颇有些年轻人的样子,已经能洒脱的说起些跟故人相关的趣事:
“他还喜欢显摆,有一次出去踏青,在南山脚下,他把落选的都好一顿奚落,隔壁府的小胖子硬生生被气哭了。
那时年幼,我倒是颇有几分仗义,抓了只菜青蛇,从他们吃饭的窗口甩进去,没想到没吓到他,倒吓到个五岁的小公子,听说长的十分秀气,像个小娘子,还励志要做探花郎,可惜我没见着,被他家嬷嬷抱着走了,就听见两声哭鼻子……”
萧夜尘:“……”,那是我,那是我,没想到扔长虫的是这个混球。
小时候拿长虫扔他,长大了他喜欢的姑娘早就是他的了。
不过萧夜尘没说,没说那就是我,他说:“那是表弟,才从淮安老家来京都做伴读,有些认生呢……”
有些事,有些身份,认下了就得做一辈子。
到底心里憋闷,他说道:“小二,上酒,要最烈的。”
最烈的酒当属酿相思,如今分号分作坊开遍地,喝了最是上头。
沈信正色问:“可是有心事?”
萧夜尘道:“没有,若要真说有,那就是我心慕的姑娘不慕我!”
“……”
“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“因为我优秀!”
“因为她有眼疾!”
这是纯属找揍!
沈信道:“你是想尝尝我的拳头?”然后一脚踹过去……
两人就乒乒锵锵打了起来。
外面一众随从:“……”,救驾还是不救驾?
当然是不救驾,因为打架的间隙两人还喊:“酒上来了没有?”
后来萧夜尘喝了个烂醉如泥!
沈信郑重问他:“你确定没心事?别拿阿槿打掩护,阿槿又从来没喜欢过你,你一副失意的样子装什么?”
真是戳心啊!
一般人这个时候肯定要暴走,虽然说的不错,连追求都没成功,姑娘很坚定,人家已经有男票了,也没放在心上,且都过去那么久了,确实没必要伤春悲秋,有些娘们儿唧唧的嫌疑。
男人的面子啊,一般人这个时候总要吐露几句实情。
可萧夜尘说:“……没有!”
沈信看他良久,半晌道:“算了,还是喝两杯罢!”
……
夏姑娘正在批文书,没错,她批文书,批文书的事情总是她!
她丝毫不知道她的男票和她的粉丝之一正在酗酒斗殴,如果知道,一定把她刚批好的文书,盖在他俩脸上,让他俩好好看看,并且以身作则。
因为她今天批的第一份文书,是禁酒令!
大旱之年,四处饥荒,酒是粮食精,三斤粮一斤酒,在旱灾没解决之前,先禁止酿酒一年,违者罚钱!
这是辛先生翻阅典故,秦先生查遍典籍,一干大臣商议出来的结果。
百姓吃不起饭了,咱就先别再把粮食消耗在娱乐上。
夏姑娘盖了一个印,拿着大印看。
大印古朴温润,历经朝代,上面写着,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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