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说:“那时我在,刚到医院工作。”方刚连忙向她打听当时的情况,让她尽量努力回忆。护士想了想:“六年多前的事,有些情况我还是能记得,因为他太特殊了。送来的时候全身发黑,简直就像非洲的黑人一样。不停地发抖,嘴里胡言乱语,说着很多没逻辑的话。”
方刚追问:“说的什么内容?”
护士边回忆边说:“这个实在记不清了,但后来只要有人问他当年在三描岛的深山中发生过什么,他就激动地说什么‘他在那里面’、‘挖出来’、‘不要碰我’等奇怪的话,可能他当年刚到医院的时候,说的也是这样吧,我不确定。”
谢过护士后挂断电话,方刚疑惑地想,马科斯可不是什么探险家,而是佛牌商人,他能带人去那种深山密林,基本只有一种事,那就是找阿赞师父。但到底遇到什么意外情况,能变成这样?全身漆黑、胡言乱语、神志不清,甚至还成了半植物人?虽然方刚跟马科斯没太深的交情,但也知道他非常有经验,连他都变成这德性,可见当初肯定发生过非常恐怖的事,但无人得知。
说实话,方刚非常想到菲律宾宿雾,亲自问问马科斯发生过什么,但一是没有合法身份不方便出境,二也不想花这个钱,毕竟还要攒钱摆平黑龙的案底,刚被陈女士“骗”走两万块钱人民币,要更加努力地赚钱才行。
方刚再打那个卡卡的电话,当年他跟卡卡在马尼拉的唐人街碰过面,这人虽然是菲律宾本地人,但却懂些中文,因为当年有很多到菲律宾代工厂出劳务的中国人到期后不愿回国,就继续打黑工。拨通后,当方刚听到话筒中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用菲律宾语问“你好”的时候,心情无比激动。虽然已经过去六七年,但他仍然对这个声音很熟悉,连忙说明来意。
“是1995年的事?”卡卡问道,“那我怎么会记得!我每年要帮几十个人出境和入境,完全不记得了,你是不是认错了人?是我吗?”
方刚连忙说:“当然是你!马科斯介绍的,我们在马尼拉中国城见的面,你安排一个又黑又瘦的家伙带我从巴拉望岛出发,先到马来西亚,再到哥打巴鲁,想通过边境站卡到泰国。他好像认识熟人,可是被一个管事的给搅局,就把我扔下,自己开车跑掉了!”
卡卡说:“路线倒没错,你说的这些细节也对得上,但我真不记得。”方刚让他提供当年那个带自己出逃的小蛇头的联系方式,他自己去问。卡卡笑着:“跟着我干的手下人有很多,也经常换,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是谁。”
这下方刚可犯了难,怎么找他?于是方刚提出,他会想办法找人给那个小蛇头画一幅肖像,再想办法传给他看,卡卡同意了。
方刚想给谢老板打电话,转念又想,这家伙虽然有些渠道,但极为吝啬,事事谈钱,毕竟刚被陈女士挥霍掉两万块钱人民币,要紧缩银根。而杨秀发虽然直爽得多,但有时候遇到选择题,那股纠结的劲头让方刚脑壳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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