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刚这才明白过来,进屋后对程先生说了情况,并称要是他不同意,明天就不用来找我,或者改为请个正牌,不管怎么样,事先都要先打招呼。程先生还有些不太清醒:“没当上主任之前不能回家,也不能看孩子?当上主任还要再来泰国还愿……”
“不是还愿,”方刚纠正,“是让法师重新加持,相当于洗掉身上的阴气,然后你才能回家,和老婆孩子见面,尤其是孩子。”程先生问要多久才能当上主任,方刚笑着说这可说不好,也许几个月,也许半年甚至一年。
程先生用手扶着墙,一边打着呵欠,一边自言自语:“这么麻烦!那我得找个借口,调到胡州分院去……啊——嗬。”
方刚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盘算:“你不要勉强,为了供个阴牌,还要申请调去外地,那又何苦呢!而且到时候请阿赞师父帮你重新加持,洗掉身上的阴气,也是得收费。”程先生连连摆手,说不管那么多,只要能升主任,半年不回家、再花点加持的钱又算什么,无非就是外调,我们医院在胡州和泉州都有分院,并不难。方刚还要再劝,程先生已经不耐烦:“我当什么事……方老板,你这人哪里都好,就是脑筋太木。跟事业比起来,半年不回家又有什么关系?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?事业!好了好了,明天见。”说完就把门给关上。
回到公寓躺下,方刚心想我已经尽到义务告知他了,至于怎么选择,那就是客户的事。
次日清晨,程先生早早就来到方刚的公寓,仍然买下那块伊霸女神的阴牌,并付过钱。方刚开车载着他再次来到“台湾中华旅行社”将佛牌取出,回程路上,他问:“你真打算调到外地,直到你升职为止?”
“奇怪吗?”程先生问,“我在医院工作好几年,还是副主任,必须升为正主任,三年后才有资格竞争副院长,也有就可能当上分院的院长。这条路就跟公务员似的,一步一步按程序来,卡在哪一关都没戏,所以调去外地不算什么困难。而且我老婆在家能带孩子,也顾不上我,我在不在家都一样,没我她还能更轻松,毕竟得给我做饭洗衣服洗脚。”
方刚以为听错了?“你老婆还负责给你洗脚?”程先生说是啊,这是她每天的工作,我在医院的工作非常累,回到家什么力气也没有,她要是不帮我洗脚,我连弯腰都费劲。
“厉害!”方刚竖起大拇指,“其实女人在家带孩子也很辛苦,你还是自己洗吧,你又不是她老爸。”
程先生哼了声:“带孩子还嫌累,成天在家里不出门,也就看个孩子,累个鬼累!再累还有男人上班累吗?有时候下班还得跟同事应酬,喝得昏天黑地,我都没好意思喊自己累。”方刚没成过家,更无孩子,对这种事没有发言权,也就不再争论。
在公寓内,方刚反复数着这十五张泰铢,心想这可是通过散发名片促成的第一桩生意,值得庆祝,想起很久没去找阿君了,于是中午时分,他开车来到“台湾中华旅行社”,进门后就看到有个脑袋又圆又亮的男子,坐在阿君的座位上跟她有说有笑,正是杨秀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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