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秀发临睡前走卧室，悠悠地说了句：“冤冤相报何时了，往事知多少……”进屋后，方刚看了看贝姆，他不懂中文，自然没什么反应。晚上躺在沙发中，回想起刚才在单良别墅附近的那一幕，方刚仍然心有余悸。这是他接的第一桩降头生意，却没想到就如此失败，总觉得不是好兆头。想起阿赞马拉在树林中五官流血的惨相，方刚心里有愧，如果不是吕女士的生意，阿赞马拉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。

次日中午，方刚再给吕女士打电话，惊讶地听到电脑女声语音播报：“这个号码是无效的，请您检查之后再打。”看了看号码，屏幕显示是“吕女士”三个字，这是存在电话薄中的条目，肯定不会打错。他明白了，吕女士确实是彻底想抽身，来个人间消失。方刚之前还担心对方会埋怨自己办事不力，收钱没办成事。没想到是这个结果，看来她也很害怕此事败露，知道单良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，一旦没弄成，他必定会怀疑所有最近的仇家，当然要报复。

方刚更加沮丧了，就开车带着贝姆回自己公寓取东西。杨秀发担心方刚出事，就提出跟着去芭提雅。方刚有些感激：“没想到杨老板这么够朋友，要是换成老谢，不见得愿意。”

“啥意思，骂人不带脏字是不？”杨秀发很不爽。方刚没明白，杨秀发说：“拿我跟那个老狐狸比，这不是埋汰我呢吗？”

方刚问：“什么？埋、埋汰？”杨秀发很无奈，说意思是讽刺和侮辱人。方刚连忙摇头，笑着说：“怎么可能，我这是发自内心的夸奖！”这时，看到坐在后排座的贝姆一言不发，呆呆地看着车窗外，就不再说话。

在公寓取出应用之物，告知房东，方刚就开车上了公路，从曼谷前往芭提雅。途中贝姆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坐着发愣，杨秀发回头安慰：“我这就打电话，托熟人去那片富人区打听打听，告诉我地址在哪。”贝姆呆滞地说出地址，杨秀发还真打了个电话，嘱咐对方到那附近打听，看是否有谁目击到昨晚半夜的动静。

“你问的是谁？小偷吗？”方刚问道。

杨秀发不满：“狗眼看人低，我就配认识小偷吗？人家那是警察！”方刚看了看他，心想没想到这个光头居然有这些人脉。开到芭提雅那间公寓，方刚当着房东的面给仇老师打电话，这房东似乎很尊重仇老师，听说是他的好朋友，居然给打了七折。芭提雅这种旧公寓的价格比曼谷低些，再打折，之后就更便宜。

三人共同把带的衣物用品安置好，坐在沙发上，杨秀发说：“从今天开始，你俩就要在芭提雅长住了，有什么感想？”

贝姆什么也没说，方刚回答：“以后再想找你们恐怕没那么方便。”杨秀发笑起来，说那都不是事，也就一百五十公里，坐大巴也就俩小时，开车的话更快。

这间公寓有两个卧室，方刚和贝姆各住一间。杨秀发为了等信，也在这里暂时住下，方刚让他睡卧室，自己睡沙发，以表地主之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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