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婆瓦对方刚说:“你身上也有几种怨气,有人和动物的阴灵。”方刚知道什么意思,笑着说自己是佛牌商人,可能接触得太多吧,又问有没有解决方法。龙婆瓦说:“只要不再接触阴物,就没事。”方刚心想这不等于没说吗,不接触阴物怎么赚钱,怎么买带花园的别墅和豪车,所以也没理会。
离开寺庙,娜姆激动得紧紧抱着儿子,一再对方刚和杨秀发表示感谢。她说:“那么多袋大米的钱,我根本拿不出。但可以记在账上,从今天开始,我会更努力地编竹制品,争取一年之内把这笔钱赚出来。你们要是不嫌麻烦,也可以每月来取一次,差不多就够了。”方刚笑着摆手说不用,那就算是我们帮你的。
“我不希望这样,”娜姆说,“我知道我很穷,但不能接受,这会让我心中始终有愧。穷人最怕的就是有人给钱,那会让穷人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生活。太大的道理我不懂,这些是我丈夫活着时告诉我的。”
方刚和杨秀发互相看看,都没想到这个穷村的农妇居然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。
回到村中,娜姆还是有些担忧。杨秀发让她放宽心,龙婆瓦师父已经修行几十年了,他几分钟的经咒,足够让一个死去几年的阴灵消除怨气。娜姆这才转忧为喜,三人把车上的米肉和菜全卸下来,交给娜姆。这村子没人家里有冰箱,村民想吃猪肉必须要去镇上购买,当天吃掉,次日就会坏。而方刚从市场买来的猪肉都放在装有冰袋的泡沫箱中,但最多也就是半天。现在虽然已经是十月份,这里还地处泰国北部,但白天的气温仍然有三十几度,再多的冰袋也没用。于是娜姆就把这些猪肉架在炭火上,慢慢烘熟,很像湖南和四川的那种腊肉。这样加工过的肉类能在炎热环境中保存数月而不腐坏,看来,至少几个月,娜姆和孩子都不愁没有肉吃了。
在烘烤的时候,两个孩子坐在旁边看着,边看边流口水,娜姆留了些猪肉,与几种青菜炖熟,再蒸了些干饭,六个人饱餐一顿,尤其孩子吃得眉开眼笑。
入夜,在娜姆的带领下,三人再次回到尸窑,娜姆先用供品给她丈夫的弟弟坟前上供,之前她从来没这么做过,因为对这个从没见过面的小叔子毫无感情,没想到此事却是因它而起。祭拜之后,方刚跟舒大鹏再次来到娜姆指点过的那座老坟,之前三人虽然已经收集了三根棺材钉,但并没做标记,不知道哪根钉是哪座坟的,只能重新取。
有了棺材钉,坟场土就更简单,尸窑这里到处都是。两种材料到手,三人次日早晨就想走,但娜姆说什么也不肯,非要再留一天。而她的女儿居然也拽着舒大鹏的衣服不让他走,还哭得伤心。很明显,照顾她两天,小女孩已经跟舒大鹏混得很熟,她父亲去世,而自己年龄还小,应该是把舒大鹏当成父亲的心理寄托。
无奈,方刚只好跟杨秀发和舒大鹏又呆了大半天,吃过晚饭才趁着两个孩子入睡,才悄悄开车离开。临走的时候,娜姆对三人连连合十施礼,流着眼泪:“你们都是好人,以后肯定会有好运气,我会每天为你们祝福,愿佛祖永远保佑你们!”
“不用客气,”杨秀发说,“那些肉要多给孩子们吃,他们要长身体。”娜姆含着泪连连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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