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躺在后排座的贝姆从座位中坐起身体,双手扶着前排座椅,大声说:“它是孕妇,胎儿快五个月大了!”
这一嗓子把方刚吓得差点从车窗跳出去,阿赞久也吓了一跳。方刚停住汽车,回头问:“怎么回事?”
“它、它真是孕妇,”贝姆认真地说,“肚子里的胎儿五个月左右!”方刚和阿赞久互相看看,都哭笑不得,阿赞久说我已经知道了,你躺下继续休息吧。贝姆迷茫地看看两人,哦了声,慢慢躺下。
方刚很无奈,再次发动汽车,心想这贝姆是不是魔怔了。开出不到五分钟,贝姆再次弹起身,对方刚和阿赞久大叫:“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人,是上吊死的,得了癌症!”方刚没想到还有第二次,下意识猛踩刹车,他不习惯系安全带,跟阿赞久的头都撞到仪表盘,发出“砰”的声响。
阿赞久捂着额头,方刚更疼得眼前发黑,骂道:“你这家伙,又发什么神经?是不是想把我活活吓死?”
“真的,我说的是真的!”贝姆说,“那个老人是上吊,我能感应到!”阿赞久连连安慰说我都知道,你快躺下。方刚回头看着贝姆,紧握拳头,好几次都想直接把他打昏,免得再担心,但最后还是没出手,只得挂档继续开车。贝姆看了看两人,似乎说出那些话之后舒服多了,这才再次躺好。
方刚再也没办法全心开车,不时地向后看,阿赞久知道他的担忧,就让方刚停下,他换到后排去座,让贝姆靠着左侧的车窗休息,也能看着他。
继续刚才的话题,阿赞久说:“要看从哪个角度来看,从国家和法律角度,那是作恶;从善恶角度,就是在行善了。”方刚边开车边想,哪怕是泰国、缅甸这种全民信佛的国家,也会把这种用人胎制作加持供奉物的行为当成违法,在中国就更不用提。那是不是说,法律并不全都是正义的,或者说两种“正义”有着截然不同的标准,一个唯物,一个唯心?
次日起床,贝姆气色好多了,吃早餐时,方刚对杨秀发和舒大鹏说了昨晚的经过,舒大鹏说:“早知道半夜叫我去啊,带把砍柴刀,管你柬埔寨劳工还是越南劳工,再多几个我也不怕!”
“你这纯粹是窝头翻个——显大眼!”杨秀发说,“他们是去修法的,不是去砍人。那今晚你们是不是还得去啊?”方刚说暂时不用,因为胎儿取出来就得制作,现在还缺两样,一个是被毒物咬死的人皮肤,一个是黄色的母五毒虫**,这也很难。
舒大鹏说:“别再让哪来的阿赞去把那个孕妇的遗体也偷走。”
方刚问阿赞久会不会有这情况,阿赞久回答:“既然有人偷婴尸,就会有人偷其他尸体,比如孕妇和横死者,都可以用来当阴料,但没这么巧,你们应该尽快去找另外两种材料。”交谈时,有两名泰国人来找阿赞久,都是住在碧武里的牌商,是来请牌的。从阿赞久这里请走五六条正牌,方刚跟他们聊天,说起是否能帮着寻找被毒虫咬死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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