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先生让妻子在家好好照顾女儿，连忙开车带方刚出发。从湖州市区往西北方向行驶，路上秦先生问：“我那几个在江苏做生意的朋友经常去东南亚旅游，尤其泰国，他们说泰国法师比中国的厉害，为什么？是中国的法术就不行？”

“不是，”方刚回答，“东南亚的法术源于中国道家。”

秦先生很奇怪：“那为什么我找过好几个神婆，都没能成功，而我那些朋友都说去泰国找法师肯定能解决？”

方刚回答：“现在中国这些巫婆神汉，道士和尚，十个有九个半都没法术，也有真会法术的，比如那个道长，能起几天效果，就说明不是骗子，但能力有限，这也是没办法，总比假的强。而之前你找的那四个，至少有三个都是西贝货。一是我们国家现在是无神论为主，对这种法术巫术都是打击的，视为封建迷信，所以修行的人也越来越少，很多真正有法术的人，没有后徒，慢慢也就断了；二是中国人口基数大，又有这方面的需求，而真正去修法术不但费时费力还得有天赋，那多辛苦！当骗子就简单得多，会点皮毛，看上去像样就可以。”

秦先生“哦”了声，方刚又说：“中邪这种事，无论在中国还是在泰国都会时有发生，发生在东南亚国家还好办，那些国家不说遍地都是龙婆和阿赞也差不多，很容易就能找到真正有法力的，只要肯出钱，事情总能解决。但在中国就没这么容易，你也知道，中国人凡是遇到中邪、癔症、冲煞这些怪事，肯定要在当地找人看，又有几个知道泰国法师的厉害？很多中国人连泰国在哪都不知道。能联系到我这种身在东南亚的佛牌商人，而从泰国请法师到中国驱邪，连百分之五都不到。一是不同国家信息阻隔，二是泰国巫师收费肯定比中国那些巫婆神汉要高出很多。中国的通常收费标准只有几千甚至几百元，就算没效果，一般人也不会心疼，大不了再找，鲜有人会因为没效果去问责巫婆神汉的，这也给了骗子可乘之机。”

听完他的解释，秦先生连连点头：“没办法啊，现在这社会就是骗子多，傻子根本不够用。我做生意也有六七年，自认为在社会上还算有些头脑，很少被人骗，可没想到，真是防不胜防，居然还是被几个巫婆和神汉给骗啦！”

方刚笑着：“不是你傻，也不是对方聪明，而是没有别的办法。我已经说过，你还算是幸运的，能找到认识泰国阿赞的人。大多数国人都没这个渠道，但家人的邪病又不能不管，只好继续再找其他巫婆和神汉，希望能遇到高人，但往往还是继续被骗。”

“只能说这个世界还是太复杂了，”秦先生说，“很多事我们都觉得非常了解，其实根本就不是。就拿鬼神和阴间来说吧，很多人不相信这个，我其实也是半信半疑，但现在有了我女儿的事，真是不得不信！”

开了快两个小时才到地方，这座山坡的西面密密麻麻全是坟包，远远看去，坟包上扎的纸花和绢花五颜六色，看上去却更令人心里发毛。看着这一大片坟地，方刚心想，之前秦先生在讲述中形容的真没错，这些花放在坟包上，半点漂亮的感觉也没有，就说：“还真是不小！我在东南亚这十几年，曾经到过几十处坟场，但都没有这里面积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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