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旁边的阿赞ki此时插言:“已经过去十年了,那只山鬼还有可能活着吗?”马科斯肯定地说,一定还活着,因为山魈吓死过人之后变成山鬼,就像提过速的汽车,会越开越快,寿命变长、更加狡猾,也能帮助它更有效地寻找猎物,也就是人。在天性的驱使下,山鬼必须尽可能多地吓死人,吸引他们的怨气,让来自己长寿。对山鬼来讲,活十年完全不在话下。
“可既然当年你的朋友知道山鬼下落,其他人也有可能知道,”方刚问,“在这十年间,肯定有人再进山,他们有更好的装备,更有经验的向导,也会更加谨慎,说不定早就把那只山鬼抓住,甚至杀死了。”
马科斯站起来:“这些都有可能,我知道,但还是要去,因为必须找到那只山鬼,才能治好我体内的鬼毒!”
“鬼毒是什么样的?”仇老师问道。
马科斯指了指脖颈处的痕迹,那是当年被山鬼咬的位置,现在还有非常清晰的齿痕,呈浅浅的暗红色,其中有两个却很深,黑红黑红的,远远看去就像胎记。他说:“每到午夜时分,这个位置就会像有火钳烫过一样,疼痛无比,而我则会在疼痛中惊醒,那种感觉十分难受。以前我在宿雾医院卧床昏迷时就是这样,现在仍然是。”
阿赞ki说:“那是山鬼体内积攒的怨气,来自于从吓死者体内吸收的部分。在它遇到人的时候,都会先吓后咬,人就会在肝胆俱裂、极度恐惧的情况下,将鬼毒吸进血液中。”
“是不是像降头油?”方刚问。
阿赞ki回答:“差不多的。”
贝姆坐在旁边听了半天,已经急得不行,仇老师就把这些话简单翻译,贝姆问阿赞ki道:“要是找到山鬼,要怎么才能解开马科斯身上的鬼毒?”阿赞ki说不知道,那要能成功抓到山鬼再说,因为以前没做过这种法事。
马科斯问:“连你也解不开吗?”表情很焦急。仇老师笑着说你不用这么急,中国有句古话叫“车到山前必有路”,很多时候,阿赞师父要跟阴灵沟通过才知道内情,他们会有灵感的。
方刚说:“把“灵感”这个词用来阿赞的驱邪法事上,真是别扭!”仇老师哼了声,说那你找个更贴切的词我听听。方刚想了半天,似乎并没其他更好的词来形容,他心想,你是语言学家和学校的老师,词汇量自然比我丰富得多,也就不再纠结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多洛雷斯港口,五人下船,就在港口外乘出租车来到市区,找间旅馆住下。次日,大家早早起床,租了辆车向西行驶,来到圣何塞。这是萨马岛的一个小城镇,马科斯呆呆地看着车窗外,仇老师问:“十年没来,风景有没有变化?”
“没有,完全没变……”马科斯喃喃地回答。
他告诉大家,当初是在附近的酒吧,托酒吧老板找的当地村民,在东南亚,很多酒吧和旅馆老板手里都有不少当地向导的联系方式,他们基本都是当地村民,因为经常进山,对地形熟悉,所以就成了副业,有的甚至是全职。坐在酒吧里等待的时候,酒吧老板热心地上了几大杯啤酒,和两份刚炸好的鱿鱼圈。仇老师问他:“找向导进山的,都是些什么人?”
酒吧老板回答:“探险爱好者、偷猎者、摄影师、电影公司的制片人、生物学家和考古学家,什么人都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