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安排妥当,方刚出去付完账,四人出了餐厅,步行回旅馆。进到房间没多久,方刚接到短信,盯梢者称那两个人已经从旅馆出来,共同沿着街道朝南面走去,他正在跟着,方刚让他小心谨慎些。
仇老师懂柬语,就跟阿赞查住一间房,沟通起来也方便,方刚则跟杨秀发在一个屋子里。天黑了下来,杨秀发从皮包中取出两张面膜,问方刚要不要贴,方刚失笑:“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!”
“啥意思,”杨秀发问,“咋我是吃软饭的啊?”
方刚站在窗前,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那些摩托车和汽车,问:“你说,我们是不是从现在开始,也得注意饮食和身体安全,比如不能再到外面吃东西,遇到拥挤的地方也得小心,免得被抹降头油?”
杨秀发回答:“要是想做手脚,现在我们就中招了,还注意啥?”方刚觉得也对,就有些郁闷。杨秀发站在卫生间的面盆前,一边对着镜子贴面膜,一边说,“别操那么多心,阿赞枯的目标就是同行,不是牌商,你死不了!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方刚连忙问道。
杨秀发含糊不清地说:“以前我在阴神庙,跟那俩徒弟聊天,他们告诉过我,说他们师父阿赞枯脾气很古怪,别的不说,有一条,就是他从来不自己出山接生意,都是让徒弟们去弄。那俩徒弟跟阿赞枯的时候是十二年前,拍干比他们俩早三年。这十二年里,那俩人总共就知道阿赞枯只出过三次手,都是跟其他阿赞斗法,而且还不是收费的那种,是结仇。”
方刚问:“怎么结的仇知道吗?”
“咋不知道呢……”杨秀发对镜子很仔细地把脸上面膜贴得更平,“当时我为了多套出点儿信息,成天跟那俩家伙闲聊。那俩人也没什么心眼子,东扯西扯还挺来劲的。他们告诉我,阿赞枯大半辈子就在山洞里修法,还长年不摘面具,连他们俩都没见过长啥样,拍干好像看到过一次,还是半夜,没看太清。先说那三次吧,第一次是有个阿赞进山去找阿赞枯,好像是想偷他的法本,找到之后,在看的时候下意识念诵,结果阿赞枯早就发现了,趁机用经咒攻击,那阿赞不得不继续念诵经咒抵御,最后还是被搞死;第二次是阿赞枯有个徒弟,非要师父出山帮他的朋友驱邪。阿赞枯只好答应,在驱邪的时候遭到阴咒攻击,才知道中了圈套,但还是用经咒将对方击败,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。第三次是他徒弟接生意给人下死降,但那人找到寺庙的一位龙婆师父给解开,那徒弟得知后,暗中以阴法攻击正在给人驱邪的龙婆僧,但吃了亏,就让阿赞枯出头,阿赞枯听说有人解开了他的阴咒降头,才从深山出来,到泰国,也暗中以阴咒攻击龙婆僧,把他搞疯,那龙婆僧竟活活把自己的舌头咬烂吞进肚,后来也不治身亡。阿赞枯这个人,用法术攻击只针对修法者,普通人不碰。”
听他这么说,方刚心中一阵阵发寒:“这个阿赞枯,真是心狠手辣,龙婆师父能解开他徒弟给人落的降头,就把人家也给搞死?”
杨秀发贴完面膜走出来,说:“他才不管呢,阿赞查不是说过,像这种法力高深的黑衣阿赞,一个个戾气都老重了。只要有谁敢破坏他们的降头咒,就当成仇敌,非要把对方整死不可!”
“也就是说,阿赞枯就算第四次出手,也是对阿赞查,而不会对我们?”方刚问。杨秀发说对,像阿赞枯这种厉害黑衣,轻易不对普通老百姓下手,觉得丢身份。要是他们的徒弟吧,下降头的水平也不高,还不用太担心,毕竟我们现在有阿赞查,还有阿赞ki在塔孟,这两位可不是泛泛之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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