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问:“你说什么?”
仇老师笑道:“没什么没什么,我是中国人,以为你们也能听得懂。”那人摇头说不懂,只会泰语。方刚明白仇老师的意思,是在检验这两人懂不懂汉语。现在来看,肯定不是,因为就算装得再像,仇老师刚才说的那些话,正常人都会做出相应的反应。但他俩表情很意外,明显没听懂。
方刚和仇老师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,那人就在屋里来回踱步,表情十分焦急,时不时过去问问弟弟的情况,再不停地看表。方刚低声对仇老师说:“你觉得,这两人到底有没有鬼?”
“我也在奇怪,”仇老师说,“就算找的是专业演员,也不可能演这么像,而且确实不懂汉语。但不可不防,到时候我问阿赞查再说。”
傍晚,方刚才开车出发,载着三个人从曼谷前往莫达罕,方刚看到仇老师坐在副驾驶,不停发着短信,就知道是在与杨秀发沟通。等到了莫达罕郊外的树林,后座那人问:“怎么来这么偏僻的地方?”听语气似乎还有些害怕。
仇老师笑着说:“不用奇怪,厉害的法师都是住在偏僻农村和树林中的,只有那些商业阿赞才住市区,甚至大别墅!”
“能住得起别墅的,难道不是因为法力强,才赚到大钱吗?”这人疑惑地问。仇老师说当然不是,很多都是炒作出来的,这些商业阿赞加持的佛牌,做的法事基本都没效果。
这人问:“佛牌和法事没效果,那客户不会来找?”仇老师笑着说,你还是不了解这个行业,你弟弟找过两个法师也没解开,有没有退钱给你。这人连忙回答,“哪里有退钱!”
仇老师说:“就是。”
这人似乎明白了,忐忑地说:“希望你找的这个法师能解开我弟弟中的降头,唉,他的孩子才三岁,可不能没有父亲!”说完掏出香烟来抽。
听着两人对话,方刚从车内后视镜去观察,怎么也看不出这人表情有异常,尤其眼神,根本没有任何闪烁和虚假。在他掏烟的时候,手倒是有些颤抖,似乎很紧张,但方刚觉得也正常,他是在担心弟弟的安危,总之到现在为止,没看出任何有假的地方。
虽然车内开着冷气,但仇老师还是摇下了车窗,把头探出去,似乎很反感烟味。而方刚有些后悔,当时只开价五万泰铢,对解降头来讲很低,如果这两人是真客户,那基本亏了,阿赞查就算不收费,这价也太低,对行业发展都很不利。
来到墓地,方刚和仇老师带这两人出车,进入墓地。这两人都很害怕,那人问:“这、这不是坟场吗?怎么来这里了?”
“这位法师就住在坟场,”方刚指着角落说,“你们不要害怕,有的阿赞就是这么修法的!”他摸了摸腰间,那柄瑞士军刀拴着很稳,心想但愿这种担忧是多余,但又想起没那么巧合,又必须要提高警惕。进了坟场,方刚并没看到任何人,既没有阿赞查和杨秀发的影子,也没看到贝姆。他心想,这三个人都在什么地方,躲着?
方刚走到之前贝姆修法的那座坟前,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敲墓门时,墓门自己开了,从里面传出阿赞查的声音,但听不懂在讲什么。仇老师走过去,弯下腰跟阿赞查交流,告诉方刚,阿赞查让那个解降头的人进墓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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