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波咳嗽着:“有可能。”方刚又打听那黑人学生的家庭情况,张波说,“别提了,穷得要死!那家伙叫安卡,住在一个叫乔斯的中部城市,是农村,简直就是原始部落!无论什么事都在围着火堆烤鹿肉跳舞,一跳就是几个小时不停,也不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多时间。不过他们不跳也没事做,无论男女都每天无所事事,饿急了才到森林里打猎,用简陋的弓箭射些野生动物回来烤。女人种玉米,采些野果回来给孩子当零食。收的玉米磨成粉,和水做成面饼,在烤热的石头上烙熟,就着烤鱼和烤肉吃。大多数人都完全不上学,只有极少数小时候比较聪明,还得家里多多少少有些积蓄的人家,才有能力把孩子送到城市读书。很多念完小学就再回到农村,那个安卡就是这种,他学习平平,但小学毕业后,正巧赶上尼日利亚教育部有名额,能让免费读书。他父母开始不同意,是村里邻居建议,才继续念。从初中到高中,毕业后又赶上国内跟尼日利亚搞交换生,才把安卡交换到我们学校读大学。他这运气,是真好啊!”
听到他的这番讲述,方刚心想,以前总觉得东南亚很多国家穷,但按张波的话来看,缅甸越南柬埔寨这种穷国,好像也比尼日利亚要强,至少那些国家都在努力地耕种,只是国家政策太封闭,才这么穷的。
“你女朋友呢?”方刚问。
张波愤愤地说:“还在那个安卡家里!那些外国留学生大多不愿住宿舍,嫌环境不独立,都在校外租房,离这不远。”
方刚说要是能问出来那黑人学生安卡用的是哪种巫术,有没有名字,我也好转告泰国方面,让法师心中有数。张波连忙问:“你要去找安卡?如果能帮我问出个口实来,那再好不过了,悄悄录个音,我马上就拿着音频文件报警!”
方刚笑:“那黑人学生再笨也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承认吧?就算不是投毒罪,给人下巫术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。派出所不管,学校恐怕也不会坐视,除非逼供。建议你说说软话,不行的话就把女朋友让给他算了。”张波很生气,说那怎么行,我和我女朋友从高三就是同学,大学念了三年,感情很好。现在这个黑人突然半路杀出来,把我女朋友抢走,而且还是胁迫加恐吓,我哪能就这么放弃了,那还叫个男人吗。
“那个黑人学生安卡,竟有这么大的胆子!”方刚问,“这怎么也是在国内,他还敢欺男霸女不成?是怎么胁迫的,直接抢人吗?”
张波很气愤:“那倒不至于,可也差不多了!开始是成天纠缠,后来就找到学校,那时候我和她还都在学校宿舍。再后来我们在外面租房住,他经常趁我不在的时候上门骚扰,简直欺人太甚!我有时候回河北老家办事几天,他居然几天都赖在我家!”
方刚没明白:“几天不走?那你女朋友也不打电话报警?”张波说没用,涉及到外国人的治安和民事案件,派出所是最头疼的,他们通常就只能调解。而且那个安卡很狡猾,他既会非洲土著语,也精通英语,还粗通汉语,可民警来的时候他完全用非洲土著语,民警会英文也不用,根本听不懂,完全就在那胡搅蛮缠!所以派出所也拿他没办法,而且也没有私闯民宅和故意伤人的迹象,后来我报警,人家干脆都不来了,让自己解决,或者去找校领导处理。
“民警都管不了,校方又能如何?”方刚说,“还能因此把他开除?”
张波说:“那不可能,交换生可厉害,是死名额,不但不能开除还有奖学金,一年好几万,比广州的应届硕士生工资都高!”
方刚想象不出,那个黑人学生安卡连续几天几夜都在张波的家中,会发生什么事,那不是非法囚禁吗,只不过地点是在对方家中,但这也是典型的私闯民宅,怎么会连派出所都不管。他很费解,这时,张波悲伤地说:“我什么招儿都使过了,还找人打过那个安卡,他也就挨了几拳,居然纠集全校几十名黑人留学生把学校告到教育局,说我们国内学生搞种族歧视,不让他们黑人留学生与国内学生谈恋爱!校长亲自把我叫去,这顿臭骂,说要是再有下一次,直接开除!妈的,我真是有劲无处使,有钱也没处花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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