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桌上,墨一辰边给顾月朝夹菜,边将“墨叶炜没有替身,一直被监视着”,以及多出来的一块令牌细细道来。
墨一辰道:“陛下怀疑墨叶炜极有可能是害死齐贵妃与墨渊周的凶手,便将他唤来质问。”
顾月朝听得毫无波澜,似是早就猜到了结局一般:“然后,太子殿下就上演了一场喊冤戏?”
“爱妃聪明。”墨一辰冷不防地调戏。
“爱妃?”顾月朝愣住了。
墨一辰怎么叫得如此顺口?他私下里偷偷练习了多少次?
墨一辰为了防止顾月朝追问他“爱妃”的称呼,紧接着说道:“墨叶炜自然不会承认,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,哭得楚楚可怜,就像其母后去世一般了。”
“……王爷。”顾月朝一时无语:“你好好说。然后呢?”
“然后,墨叶炜底下的一名太监突然跳出来,说这一切是他干的。”
顾月朝睫毛微动:“这个人估计是太子早就安排好的吧?”
“嗯,本王也那么觉得。”墨一辰淡道:“那太监说,令牌是他两年前,在齐贵妃的寝宫外捡到的。他说墨叶炜什么都不知道,一切都是自己擅作主张,哭得稀里哗啦,就像其主子快死了一般。”
“王爷……”顾月朝汗颜了,道:“现在没有证据指证太子,给太子定罪,你是不是生气了呀?其实,我们这次行动也并非一无所获啊,至少拔出了太子阵营的吏部与言公子,不亏的。”
“不是生气,”墨一辰轻叹了一声,放下了手中的筷子,道:“只是为他们感到不值。”
顾月朝一时无言。
“不论是言鸿景,还是那名太监,他们都坚信着墨叶炜的为人,坚信他能够成为一代明君,能在天凤国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。所以,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,毫无半分怨言。"
也就是因为他们的这份忠心,让顾月朝与墨一辰无法给墨叶炜定罪。
顿了顿,墨一辰继续说道,语气之中流露着一抹怜悯:“但是,墨叶炜的所作所为却并未回应他们。甚至,他为了一步登天,还将这些忠诚之人踩在脚下,丝毫不顾他们的死活与感受。
墨叶炜这种人,根本不值得言鸿景等人的袒护。”
墨一辰的言语一出,堂内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。
良久之后,顾月朝方才开口:“王爷现在准备怎么办?放太子出来?”
“嗯。”墨一辰点了点头,倒也觉得无所谓:“墨叶炜现在能利用的人,差不多都被他利用完了。
况且,原本在墨叶炜手中的礼部与吏部不是倒戈就是倒台,他现在除了顶着一个‘太子’的旗号之外,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,倒也不用担心他会把持朝政,为虎作伥。
一旦朝堂上没人,想来他必定会狗急跳墙,试图抢回属于他的一切,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。”
只要墨叶炜有猫腻,就不怕逮不着他的把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