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信安在向彭越的下首坐下,倒也不在乎尊卑。
墨信安本想告诉他:你是墨文年的谋士,每天都来本王这边不合适。
更何况,本王与五弟是暗地里的敌对关系,你怎么就能保证本王会收留你,而不是把你当作奸细呢?
但是,当墨信安的眸光落在向彭越所雕刻的木人偶之上时,终究还是心软了:“随你,本王一会儿给你安排个安静点的住处?”
“不要如此劳烦殿下,”向彭越严肃的语气中莫名透着一股“生气了,要哄哄”的小情绪,道:“我与小洛洛一个房——”
“不要啊!殿下!”向彭越的话音未落,洛昂然连忙在墨信安的脚边跪了下来,头摇晃得跟拨浪鼓一般。
洛昂然知晓自家主子欣赏向彭越的才华,处处宠着对方。他生怕墨信安会因此卖了自己,乞求道:“殿下,求您!不要让属下跟他独处!会出事的!绝对会出事的!”
墨信安:“……”本王也觉得会出事!
各种意义上!
墨信安扶额,与向彭越好生解释:“秦越,洛昂然是本王的贴身侍卫,肩负重任,你莫要胡闹。乖。换个地方。”
向彭越嘟了嘟嘴巴,依依不舍地瞧了洛昂然一眼,倒也妥协:“行吧,那我就住书房吧。”
“本王一会儿差人给你送点棉被,以及生活用品过来。”墨信安的语气温柔绅士,全然将对方当成了一个孩子:“你爱住多久住多久。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记住,这里并非未央宫,不准惹是生非。”
向彭越点了点头。
跪在地上的洛昂然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他的眸光微抬,看向了坐在上首的向彭越,定在了他手中雕刻的木人偶上,耳根刷的一声再度红了。
他发现,向彭越雕刻的小木人偶竟然是他……
自那之后,向彭越有事没事都待在了兴圣宫。
墨信安对这个孩子毫无防备之心。偶尔,朝中的一些事情,他都会征求向彭越的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