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厢之中,诡异的气氛蔓延。
百里云钰的眸光流转,静静地望着墨文年这颗原本用来对付墨信安的棋子,保持着该有的警惕之心,声音在沉稳之中透着一股试探,道:“墨一辰——镇国王爷的名声令人闻风丧胆。他不仅一人掌握了天凤国的兵权,战无不胜,甚至连寒潭令都在他的手中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墨文年嗤笑一声,面露不屑,道:“拥有得再多,那也要有命去享受。只要墨一辰一死,不论是兵权还是寒潭令都会回归到帝王的手中。
而,只要我登基,这些都是我的囊中之物!”
“别说得那么简单。”百里云钰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,明显是来了兴趣,却又保持着该有的矜持:“要对付除掉墨一辰谈何容易?
就算我们知道墨一辰的身上拥有重生的代价,会替顾月朝承受痛苦与危险。但,镇王府戒备森严,暗卫重重,顾月朝也是武功高强,我们要如何对她下手——”
“不只是顾月朝。”墨文年冷不防地打断了百里云钰话语,声音平淡而诡异,冷漠得犹如来自阴间地狱:“你说,墨一辰的这个代价在小孩子身上行不行得通?”
“小孩子!?”百里云钰闻言,精神一凛:“你到底打算做什么?”
“百里云钰,我有一个绝佳除掉墨一辰的计划,你要听一下吗?”烛火映照在墨文年那张文质彬彬的脸上,让他看上去少了一分温文如玉,多了一分阴险狡诈。
他的嘴巴一张一合,诉说着自己卑劣无耻的计划。
百里云钰静静听着,眼眸之中原本黯淡的光芒被慢慢点亮,不经意间染上了一抹近乎扭曲的笑意。
墨文年的眸光一沉,道:“这个计划,只有我能执行。我刚刚失去了儿子,所有人都对我没有戒备,甚至,我还因此被解除了囚禁。”
“可是,”百里云钰顿了顿,迟疑道:“本王答应过老先生,对付墨一辰的事儿由他负责。”
“啧。”墨文年不禁鄙视百里云钰的优柔寡断:“百里云钰,过了这村,可就没那店了。在镇王府动手比登天还难,但,皇宫现在是我的地盘。
更何况,你的那位老先生真的可靠吗?”
墨文年发出了灵魂拷问。
百里云钰默不作声。
墨文年的眸光暗淡,说起了自己的“惨痛”经验教训:“我曾经有个非常信任的谋士,就是你上次提到的向彭越。我倾尽全力地对他好,无条件地信任他。每次他与别人起冲突,不管他是错是对,我都会放弃一切原则地袒护他。
但最终,我的一片赤诚换来的是什么?是**裸的背叛。
他从未告诉我,他是天城国余孽的家臣,甚至,他还与墨信安的贴身侍卫洛昂然暗自勾结,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暗阁!
哼,真是一片良心喂了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