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部大牢,光线灰暗。
墨天纵跟在墨信安身侧,瞧了墨文年一眼,忍不住抱怨道:“你们两个真是的,合作了也不跟我说一声,害我白白担心了那么久。”
“抱歉,天纵。”墨信安的目光看向了墨文年,嘴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,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文年一人在坏人之间周旋,稍有不慎,便会功亏一篑。本王没告诉你,是怕你走漏风声。”
墨文年低了低头:“对不起,六弟。”
“没事没事,”墨天纵的心态一直都很好,学着墨信安的样子拍了拍墨文年的肩膀,道:“只要你迷途知返,诚心改过,不跟皇兄作对,我们依旧是兄弟。对了,你们是怎么取得联系的?”
墨文年的目光看向了陆终:“他是沈亿嘉的人。”
墨信安道:“沈亿嘉每次都会给我写信。”
而墨天纵便是那个送信人。
他的眼皮子一跳,莫名觉得有些委屈:“合着我就真的只是一个送信人?哼。”
出了压抑的刑部大牢,墨文年深呼吸了一口,拿出了一块蒙面巾戴上。
墨天纵眨巴了两下眼睛,问:“你干嘛?”
“我现在是造反的逆贼,不便以真面目示人了。”夜风习习,带来了一丝刺骨的凉意。墨文年说这话时,云淡风轻,却又莫名地夹杂着一份自我嘲讽。
墨天纵想起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对墨文年的凌辱,不免心生怜悯:“就不能向众人证明清白吗?”
“墨文年是这次事件的主谋,任心远、任建章等人都是听从他的命令行事。”墨信安微微叹气,眼底尽是无奈,道:“朝堂之上,那么多文武百官都看着、听着呢。若是公开墨文年是清白,那么,任心远、任建章等人就更无辜了。
这场造反会沦为一场闹剧。”
墨天纵嘟了嘟嘴巴,虽然能理解墨信安的话,却依旧替墨文年感到不公。
墨文年将墨天纵的表情纳入眼底,安慰道:“我没关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墨天纵润了润喉咙,问:“五哥,如今在天凤国,你已成为了众矢之的,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”
五哥。
墨文年的神色一怔,转头看向了墨天纵。他已经多少年没有从墨天纵的口中听到这亲昵的称呼了。
为了这份回归的兄弟之情,墨文年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!
“可能会隐姓埋名,退隐山林吧。不过,”顿了顿,墨文年的眼角闪过了一丝愧疚,道:“在此之前,我还有份罪没有赎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