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,把眼泪擦一擦,记住,男儿有泪不轻弹,女子同是,不要小瞧了自己是女子,女儿的眼泪同样也金贵。”孟青罗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棉质白帕子给她擦泪。
“谢谢县主,不用,我有,不能弄脏了你的帕子。”张带娣摇头拒绝。
“拿着吧,这是我在京城买的,刚刚揣进了袖里还没用,用完了就送给你了。”孟青罗笑着把帕子往前递了递。
“谢谢县主。”
张带娣感激的接过帕子,她说她有帕子,是有帕子,不过那哪里是帕子,那是她从自己的烂得不再烂的衣裳上剪下来后自己用针线缝了边,当帕子用。
她身上一年到头没有一文的铜板,哪来的银钱买帕子,或是买布做帕子。
她打小做家务,做农活,手粗糙不堪,女红也不怎么好,绣花什么的也不是很会。
等她把泪擦干净,孟青罗对她道:“你先回家去,装作没有碰上我过,我也回家去,一会儿带着我娘,还有你们的张村长去你家。”
“县主,谢谢你的好意,但是我不能让你爹娘知道我向你告状了,等你们一走,他们又会打死我的。”
“所以,我才说让你们装作没有看见过我嘛!”孟青罗笑了笑,“放心,去你家,我们自有话说,让你爹娘不知道是你告诉我的,你回去,像平常一样,知道吗?”
“我知道了,县主。”
张带娣知道孟青罗这是要想法子维护她,让她在家里的日子好过一点,对着她福了福身子,一脸感激的离开了。
等她走后,孟青罗把俩宝换下的衣裳洗了,挎着篮子回了家。
到家后,从作坊里叫出来杨氏,把张带娣的事和阿娘说了说。
“阿娘,作坊里有一半的人都十几岁的女孩子,我估摸着这样的事以后在她们的身上不会少发生,所以从今天以后我们给他们的奖金计算不要公之于众,发奖金也和工钱分开发,并为她们保密,除了她们自己和作坊的管理人,其他人都不得知道此事,你看怎么样?”
“好,按阿萝你说的做,这次发工资和奖金所有人都在一起,彼此之间知道彼此工钱和奖金数,是不好。”杨氏点点头。
“走吧,阿娘,我们去找村长,一起去那个张带娣家看看去。”
“既然不能让他们知道是你碰到了那孩子才知道了这事,那我们该怎么说?”杨氏想了想又问孟青罗。
“阿娘,我们根本不必让他们俩我们知道这事,我们也不需要提这事,我们只要让那夫妻二人知道,他们的闺女是你这作坊管理人看重的人,又是在我这县主这挂了号的人,那夫妻二人就不敢为难她,至于工钱,以后我们实行按包计算和发奖励,不固定月银,让作坊那些女孩子家父母别说奖励,就是工钱也搞不清楚具体是多少。”孟青罗淡淡道。
她办这方便面作坊,就是为了提高村中妇人和女孩子在家中的地位,可不是为了让她们更加受到家人的压榨。
“好,好,你这主意好!”杨氏赞成的点点头,笑道:“我家阿萝的脑瓜子就是聪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