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好午饭,舅母还没回来,两个护卫去了柳家客房歇息,阿爹和几个孩子也相继午睡去了,厅中就剩下孟青罗,柳氏和柳舅舅三个还没去睡,坐在那里说了会话。
柳氏和舅舅二人聊着家中这些年的变化,人和事,说到最后,柳氏想起房中画中的少女,问哥哥:“大哥,你还记得桂珍吗?”
“何桂珍?你那好友,当然记得她!”柳舅舅点头。
“那年我失踪后,她后来怎么样了?”
“当时我们没找到你,她还来过家中几次,看望我们,安慰爹娘,倒是个重情重义的,后来她就没来过了,因为没过多久何知府就调任了,她也随着她爹一起离开了。”柳舅舅想了想道。
“后来没再联系过?也不知道他爹何知府是调任去哪里了吗?”柳氏追问了句。
“当年你失踪没多久,阿娘伤心过度也走了,再加上本来何知府调任,应该是爹爹接任知府,却不知为何爹爹没等来调令又有别地调来的新知府上任了,家中先后没了两个亲人,爹爹伤心至极,也没时间精力去过问这其中真正的原因,只猜测是新知府后台比我们家硬实,哪还有余力去过问,去询问何桂珍他们一家子的事。
不过,我听阿爹偶尔在家中说过一回,说是何知府是调去了京城任职,是高升了。”柳舅舅说到那一段非常背时日子,仿佛一切还发生在眼前,不禁叹了口气。
“是去了京城呐?”柳氏点点头,“下次等不凡回来,倒是可以问问他,着他打听打听,只要找到了她爹何知府,就能找到桂珍她了,多少年不见,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?!”
“阿娘,哪用等表哥回来,我们这次从尹州回去后就要去京城,到京城找一个知道具体名字的官员还是很好找的,到时候我帮你找。”
“唉,好嘞!”阿娘高兴的点点头。
“舅舅,姥爷年纪轻轻从县令就能升任同知,说明姥爷的能力和学识皆出众,但是后来十几年却一直在同知的位置上没有挪过窝?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原因?”
孟青罗一直认真听着阿娘和舅舅说话,突然想到一件她一直忽略的事:那就是她姥爷在同知的位置上呆的年数太长,大燕的官员基本上是三年一调,或升,或平调,但姥爷却一直没有升官,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被人抢走了,这事情本身就不怎么对劲。
说到此事,柳舅舅和阿娘二人对视了一眼,然后柳舅舅苦笑了一声道:“人家大多数人啊都是先苦后甜,而你姥爷他啊却是先甜后苦,他的运气仿佛在前半辈子都用完了似的。”
“你姥爷的父亲,也就是我和你娘的祖父,是老家乡间有名的秀才,且祖上又有薄产,所以家中富庶,不缺吃不缺穿还,还受人尊敬。
你姥爷他一出生就是家中唯一的儿子,他上面有三个姐姐,他是家中娇宠着长大的,而且他又聪慧,念书极有天赋,得祖父他细心教导后,一路童生,秀才,举人,到进士,再做上县令,同知……他一路顺风顺水的,当时羡慕死多少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