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贵妃轻叹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封天极进院就看到有人端着药往里走。
他进屋,珍贵妃正苦得皱眉。
“母妃身子不适?”
珍贵妃放下药碗,又漱了口,曹嬷嬷一边伺候着擦嘴,一边回道:“回殿下,娘娘这几日因为忙中宫中事务,一直不太舒服,但又不敢放松休息,故而没让奴婢们说。”
封天极目光在她身上一转,觉得她很是眼生,但她说话条理清楚,几句话就隐着锋芒,可不像是一般的奴婢。
“母妃若是身子不适,就在这里歇着,儿臣来办。”封天极端过蜜饯,递到珍贵妃面前,“母妃,余家那边儿臣出宫后会去一趟,不会有人敢闹得过分。”
余国舅这些年从宫中顺出去的东西不少,若是被有心人盯着,说不定还会惹出其它的事端,更别说被暗扣之类,说不定为哪一在埋下隐患。
“天极,多亏有你在,辛苦你了,”珍贵妃勉强笑笑,“你舅舅不争气,落得今天的下场也是应该的,我谁都不怪。”
曹嬷嬷接过话,用帕子给她压压通红的眼角:“您别太难过,伤了身子可怎么得了?凡事有王爷出面,您还不放心吗?
娘娘,您要开怀些,这要是在民间呀,您就是做婆婆的,后宅中的头一份儿,任谁也动不了您,走到哪都要摆婆婆的款儿,晨昏定省也是免不了的,那些儿媳都乖巧着。
难道您身宫中,如此尊贵,还不如那些民间妇人吗?”
珍贵妃被她逗笑:“我哪有什么款儿,还晨昏定省,说起来,自从太皇太后去世之后,也没有过这些,如今只盼着天极夫妻恩爱,我也就满足了,不讲那些虚礼。”
太皇太后在世时,不喜欢封天极,经常为难他罚他,都是珍贵妃过去领他回来,太皇太后对她的刁难自然也少不了。
封天极垂眸,声音低缓:“母妃对儿臣的心意,儿臣铭记于心,您放心,儿臣也会好好当差,不会辜负您的培养,等此事过去,儿臣向父皇请旨领差,争取早日助母妃恢复位分。”
珍贵妃又红了眼眶:“什么位不位分,我在后宫这么多年,难道还看不透这点事吗?
以前争,那是因为你还小,母妃立不住,你也受欺负,现在好了,你长大了,娶妻有了自己的王府,母妃也就可以松口气,什么位分之类,也就不在意了。”
此时有人进来,说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。
珍贵妃站起身,目光环视四周,也从窗外看出去,果然没有看到南昭雪。
她心里的火气瞬间有点压不住。
曹嬷嬷看到她的脸色,问封天极:“殿下,王妃没有和您一起来吗?”
封天极似是没有听见,连个眼风都没有给她。
“母妃,儿臣叫了轿辇来,就在宫门外候着,扶您过去吧。”
珍贵妃脸上笑容微微一僵:“好。”
曹嬷嬷见封天极不接话,心中不甘,她被派出去这么多年,桂嬷嬷死了,她才有机会重新回到珍贵妃身边,本憋着劲抓住机会好好立个大功,没想到……
一回来就遇上珍贵妃被降位份,她担心珍贵妃会觉得她不祥,或者没有能力,无论是哪种,都是致命的。
她一边扶着珍贵妃,一边微笑着说:“娘娘先过去安置,许是王妃在那边等您,您出这么大的事,又与王妃有关,王妃定然不会不理。”
封天极停住脚步,偏头看向她。
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似染了冰霜,冷意层层逼上来。
“你是哪里来的?本王瞧着你极眼生。”
曹嬷嬷福福身:“回王爷,老奴以前在尚衣局做事,最近才来娘娘身边伺……”
“原来是个不懂规矩的,难怪说话如此没有分寸,”封天极冷然。
珍贵妃听他这话,心里顿时咯噔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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