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昭雪在前面走,齐王妃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。
“姐姐还有糖吗?”
南昭雪抿唇:“你应该叫我弟妹。”
“太难听了,我不愿意。我觉得姐姐好看,糖也好吃,我喜欢叫姐姐。”
南昭雪问:“你刚才怎么会去那个院子?”
“我听说姐姐来了,想见见,就故意出来逛。
苏侧妃看见我,自然就要显摆一番,还说要请我一同去,我就跟着去了。”
南昭雪回头看她,她毫不掩饰地吐吐舌头。
齐王妃眼睛又大又圆,黑亮亮,像极了橘座撒娇的样子。
南昭雪打开药箱,取出一袋东西给她。
齐王妃眼睛放光,嘴张成“o”型,双手捧着塞进袖子。
“谢谢姐姐。”
“你上回说,你不会中毒?”
“对呀,”齐王妃点头,“我小时候身体特别差,听我娘说,有次遇见个过路的郎中,给我治好的。
还说我不是身体差,是我的体质特殊,要用一种药浴调理。
里面还有一种久久花,扔到水里时是个指甲大的小球球,没多久就会展开成一大朵花,特别漂亮。
其实用药浴挺难受,但每次想着能看到久久花,我就忍下来。
调理之后,能百毒不侵。
后来我果真就好起来,不怎么生病了。”
“嫁到京城,大概是因为水土不服吧。”
南昭雪听她说着“久久花”,想着怎么像泡花茶一样。
“那个郎中叫什么?”
“这我记不清了,很久了,不过,”齐王妃用小气声儿说,“他身边还有个小哥哥,长得也好看。”
南昭雪忍不住笑笑,远处传来脚步声,压着嗓子道:“你那个丫环,私下见过苏侧妃吗?”
齐王妃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,想了想:“她说没有,我就姑且相信没有。”
南昭雪眉梢一扬,齐王妃眉眼弯弯。
丫环葵心已经穿过月亮门,捧着莲蓬走来。
南昭雪淡淡道:“不劳齐王妃,你还是回去休息吧,本王妃告辞了。”
齐王妃咳嗽两声:“好吧,慢走。”
南昭雪走出齐王府,刚才是示好,也是试探。
她没说齐王妃喝的那些药,但提醒一下丫环葵心的事。
那丫环身边满是药味儿,身上的香袋里装的都是药材,但是,仍旧有一缕若有似无的香。
与苏幽芷身上的,极像。
若非私下有见面,又怎么会沾染上。
南昭雪是想提个醒,但看样子,齐王妃是早已经察觉。
天边阴云翻滚,还不到天黑的时候,但现在已经掌了灯。
百胜赶过马车,野风低声道:“主子,这齐王府好生怪异。”
“嗯?”南昭雪问道,“怎么个怪异,说说看。”
“奴婢也说不上来,就是觉得每个人都像戴着个假脸,各人一副心肠,随时都会变一样。”
野风皱着眉:“反正,就是不是如咱战王府,大家都笑眯眯,暖暖的,劲儿往一处使。
我们是人间坦荡荡,他们像魑魅魍魉。”
南昭雪一怔,随即笑出声:“我们野风的文采也有进步,说得太好了,回去给你做饼干吃。”
“真的吗?谢主子!”
天边又传来一声雷。
珍妃昏昏沉沉醒来,这两日一直病着,太医也来过,就是不怎么好。
她知道,这是心病。
睁开眼,外面天黑了?
睡了这么久吗?
喉咙也痛,肚子也饿。
眯着眼睛,看到不远处桌上放着的一个红色盒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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