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和你说什么?”
封天极把情况如实说了,抿一口茶道:“我觉得,他应该是知道什么。”
南昭雪诧异:“你是说,他知道他不是兰妃亲生的?”
“嗯,他应该是觉得,他是珍妃的儿子,”封天极回想着齐王的表现,“还有,军队的事,他似乎并没有惊讶。”
南昭雪眼中闪过一抹异色:“他知道私军的事?”
“我只是猜测,看他不像惊讶,与神明之事的反应完全不同。
神明神鸟他是真不知,但提到私军,他似乎……”
封天极眸子微眯,想着合适的词:“像是恼怒和不甘。”
南昭雪诧异:“那倒是和皇帝的反应挺像。”
封天极点头:“不错,你这话提醒了我,这件事上,他比父皇的表现更隐晦,但也的确挺像。”
南昭雪感觉脑子被搅和乱了。
“王爷,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,这事儿是他俩合伙干的?”
“说说看。”
“就是皇帝觉得齐王性子软,好掌控。
毕竟是自己儿子,完全交给封泰承也不能放心,让齐王去江南,只是个幌子。”
封天极沉吟道:“设想倒不是不合理,只是,据暗卫得到的消息,齐王一直在江南封地,并未离开过,也没有去过山谷。”
南昭雪抚着额头:“那这点就不成立,如果他一直在江南,那就失去了盯着封泰承的意义。”
皇帝也就没必要和他合伙干,还不如少一个人知道。
封天极握住她的手,摩挲她细长的手指:“无妨,不急。
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都已经脱离开他们的掌控,且等着看,无论对方是谁,势必会露出马脚。”
南昭雪本来有点郁闷的心情被他说得又好起来。
“说得也是,反正我们不在其中,想不通的时候,就看他们登台唱好戏。”
“是极。”
封天极笑问:“还想去野湖玩吗?”
“好啊。”
封天极吩咐一声,百胜驾车出城。
天近傍晚,他们回府的同时,一辆低调的马车挂着黑帘子,慢慢从偏门驶入皇宫。
马车前面还站着一只黑鸟。
皇帝独坐在望江亭中,周围黑漆漆一片,一盏灯也没点。
不多时,一道人影缓步走上台阶。
此人着一身黑袍,头发披散,脸上戴着一张面具,肩膀上落着一只黑鸟。
“你来了。”皇帝开口道。
黑袍人点点头,手轻点黑鸟的头,黑鸟展翅飞到望江亭顶上,机警地注意着周围。
“事情不妙,私军的事情败露了。”
黑袍人声音自面具底下响起,闷闷地带着奇特的哑,听得人耳朵发痒:“皇上打算怎么办?”
“让封泰承死,让十皇子接手军队,他还小,好掌控,朕自会教他。”
黑袍人似在思索,没有说话。
皇帝转头看站水中的山石:“当初朕说过,你助朕江山稳固,朕会给千机阁无上荣耀。朕做到了。”
黑袍人缓缓道:“我也不是没有做到,封天极从边关回京,再到赐婚商女,削弱他的实力。
现在他在京城,犹如被困住的老虎,还有何惧?”
“可私军暴露,朕多年的心血……”
皇帝声音尽含怒意,一拍栏杆:“都怪齐王,此事皆由他而起!”
黑袍人沉默一瞬:“有些事,未必是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。”
皇帝一怔:“你此话保意?莫非……算到了什么天机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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