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炷香的时间燃尽,赵方义拎起最后一坛酒时,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。
要不是申本坚用后背接了一下,恐怕三日后的科举他是参加不了了。
景郁只觉得这酒太没滋味,喝得又撑还不上头,没意思得很。
她索性拿了个碗,一碗一碗地倒着喝。可是直到她把全部酒喝完,赵方义也没起来。
而他,还剩一坛酒,紧紧抓在手里。
周围的人纷纷喝彩,“好!不愧是王爷,酒量真好啊!”
“七王爷千岁!”
“七王爷!七王爷!”
景郁习惯了这样的喝彩声,冲众人吹了个口哨。
她走到赵方义跟前,单手撑在膝盖上,俯身看他,“赵公子,说好的三局两胜,后面两局还赌不赌了?”
申本坚气得要命,“当然要赌!方才又没说一定是今晚完成。你只赢了第一局而已!”
“行啊,那你这又丑又小的眼睛,本王就先留着。”景郁直起身,“他什么时候醒来,让他来找本王,否则本王就连同他的眼睛一块取,明白?”
“七王爷,做人莫要太嚣张!”申本坚阴恻恻道。
景郁笑了笑,“你说的对。不过不好意思,我一向嚣张惯了。”
不是本王,是我。
是她景郁,从来行事嚣张。
本想借着富贵王爷的壳子好好休息,不曾想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,都在算计她的性命。
算计好啊。
她最喜欢别人算计,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筹谋被她一脚踩碎,付诸东流。
那才是大快人心呢!
只不过,这里不是她的主场。
虎落平阳被犬欺,她只能忍耐。
“老板,再上酒。”景郁喊道。
牧野扶住她乱舞的手,“你醉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景郁回头捏了捏牧野的脸,“小朋友,别瞎说,我从没有醉过。”
她指了指赵方义,“这人不行,你陪我再喝一轮。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,懂不懂?”
“人生得意须尽欢?”牧野喃喃道。
突然,他哈哈大笑,“好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,走,我陪你喝就是,不醉不归!”
这时,整个藏花阁的人突然齐齐下跪,均面向门口的方向高声呼喊,“参见摄政王。”
门口,男人黑衣黑发,脸色阴沉可怖,周身似乎自带冷气,将热烈的现场变得死一般寂静。
摄政王三个字落在脑海中,景郁瞬间清醒。
这可是大敌人,绝不能在敌人面前迷糊。
她轻咳一声,突然发现牧野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。
顾不了那么多,她走上前去,冲南陨城咧嘴,“摄政王好,你也来喝花酒啊?”
南陨城的身后跟着赤镜和林风。
林风上前扶住景郁,“王爷,你怎么醉成这样?”
“醉?我没醉!”
她推开林风,“我自己能走。”
“摄政王再见。”
说完,她一手背在身后,面容严肃地朝门口走去。
要不是在经过南陨城的时候,被他看了一眼,脑子一懵不小心踉跄了一下,她差点就成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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