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郁皱了皱眉,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她只是个闲散王爷而已啊。
南陨城沉默了会,也许是在想怎么跟景郁解释这件事。
过了一会,他开口道:“钟逸闻若要以清君侧的名义带领各地方兵马推翻本王,势必要有冠冕堂皇的理由。而七王爷,作为先帝唯一剩下的子嗣,若是死在本王手中,他们便会以此为名,讨伐本王。”
景郁当即道:“那你以后可不能杀我了。”
南陨城摇头,“如今七王爷还活着,非是本王不杀你。而是钟逸闻不杀你,现在他不仅不会杀你,还会想尽办法保住你,如同白天那般。”
说着,他轻笑,“钟逸闻甚至害怕你太早死在本王手中。”
景郁脑子转不过来了,“什么意思?”
“钟逸闻还在联络北渊国,各地方兵马也在观望,他还没有准备好,所以要留着你的性命,等待万事俱备的那一天,就是七王爷你的死期。”
南陨城说的很直白,“先帝唯一子嗣被杀的消息传出,钟逸闻便有了理由征讨本王,到时候东禹便会战火纷飞,民不聊生。”
听明白了,景郁被气笑,“合着我现在就是鱼塘里的鱼,现在好好养着,是为了等他们要开饭的时候杀?”
南陨城勾了勾唇,“倒也贴切。”
景郁怒极,“你还好意思笑,人家都要造反了,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!”
“七王爷这是在担心本王?”南陨城蓦地侧眸,黑沉沉地视线像是带着实质地重量,景郁觉得呼吸有些不畅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想多了。”
“其实,要想破坏钟逸闻的计划很简单。”南陨城眼底闪过淡淡地笑意,“在他们羽翼未丰之际杀了七王爷,到时候没了出兵由头,他们便老实了。”
“你敢!”景郁咬牙。
南陨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,“七王爷如今崭露头角,已然不是曾经任人欺凌的小皇子了。”
“哼,你别管过去。现在谁要是敢让我活不下去,我就让他先活不下去!”景郁手指握着酒杯,指节发白,“钟逸闻是吧?今晚我就去砍了他!”
“七王爷为何不砍了本王?”
景郁幽怨地瞪他,“打不过!”
南陨城轻笑出声,给景郁倒上酒,道:“此事还有别的解法,王爷何必动不动就打打杀杀。”
“是你们这帮人先算计我的命的?”
末了,她又问:“什么解法?”
南陨城:“便是如今这般解法。”
他知道景郁不明白,解释道:“复仇的名头定没有恢复正统来得好用,七王爷曾经不堪大用,所以钟逸闻打算取你性命,再行复仇之名。
但是如今七王爷有勇有谋,遇事冷静,有大将之风。本王猜测,钟逸闻已经换了想法,今日他会带着尚方宝剑来护你,足以说明他对你有拉拢之心。”
“你不是说他是为了养着我以后再杀么?”
“七王爷毕竟是先帝子嗣,区区十个将士,还不足以要七王爷抵命。”
景郁突然反应过来,“所以你是故意向着余江说话,故意气我的!”
“咳……权宜之计。”南陨城低头饮酒,不与景郁对视。
看到南陨城心虚,景郁居然很有成就感,算了,暂时原谅他。
“然后呢?”她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