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郁来了兴趣,“什么山鬼?你跟我说说。”
莫锋正要开口,余江尖锐刺耳的声音打断了他。
“……我亲眼看见他们放的火,这十个人是从策应军调过来的,他们本来就对我心存不满,故意放火烧粮草就是为了报复我,说不定他们就是奉了谁的命令故意烧的!”
景郁不耐烦地皱眉,开口道:“余将军不如直接说我的名字好了。”
余江梗着脖子,“我就是直接说是你又如何?这东营之中,只有你性情乖张、行为无状,除了你,还有谁能做出来这种事?你心中恨我故意要你十名策应军,所以干脆安排他们烧了粮草,是也不是?!”
景郁整了整衣袍,悠悠道:“余将军怎么不说是自己自导自演,企图陷害于我呢?”
“不可能!”平日里跟余江交好的将军大声道:“东营粮草由余将军负责,若粮草出事,他第一个就会被问罪。即便余将军与景将军之间的误会再大,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前途性命开玩笑!”
“那本将军就会拿我的性命开玩笑了吗?”景郁扫了眼替余江说话的那人,“那你说,本将军又有什么理由要烧粮草?”
那人一时语塞,这军中的确没有任何人有理由烧粮草,而且以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。
这时,余江突然大声说话,声音几乎传到每个人的耳中,“你当然有理由烧粮草!”
余江嘿嘿冷笑,神情诡异,瞳孔处的黑线已然变长了不少。
“因为你是七王爷!你是皇室的人,皇室的人是害死南将军的凶手,现在你又想来害我们!”
余江的话一出,四周百千将士均看向景郁,几乎每个人都神情愤怒,目光带恨。
景郁舔了舔嘴唇,原来在这等着她呢。
东禹将士几乎都曾由南将军统领,先帝赐死南家,对于他们来说,是刻骨铭心地恨。
景郁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南陨城不让她说出自己的王爷身份,大概就是害怕出现这样的局面,可纸始终包不住火。
景郁和南陨城到过南山墓室,种种迹象表明南将军的死没那么简单,而先帝也并非是忌惮南家才会赐死,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。
可是东营的将士不知道,在他们眼里,先帝做的是鸟尽弓藏、兔死狗烹之事。
景郁是先帝的孩子,这份仇恨就转移到了她身上。
已然夜深,可东营却亮如白昼。
余江露出得逞的笑,大声道:“众所周知,先帝赐死南将军就是因为忌惮他的兵权。现在七王爷纡尊降贵来到东营之中,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?!”
人群中,将士们按捺不住,纷纷谴责景郁。
“肯定是他故意放的火,就是为了给我们东营安个无能的罪名,他想饿死我们!”
“什么狗屁七王爷,我们训练那么苦,就为了保护这种人,他还要断我们后路,凭什么?!”
“就是,凭什么?还我们粮草!还我们粮草!”
又有人指着那十名策应军,“杀了他们,就是他们放的火,杀了他们。”
“杀了他们,赔我们粮草!”
现场躁动不安,景郁看向那十名策应军,他们个个人高马大,目光坚定,手上或多或少都有功夫。
南陨城的人,她得保下来。
群情激愤,每个人心中都有情绪要发泄,余江见目的达到,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。
这时,戚崇带着人将现场围住,高声怒吼,“都给我闭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