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人尚且如此,更别说老人和孩子,好多因为饿了太久,到现在还只能喝粥缓食。
景郁把椅子推到乔县令身后,冲乔仞扬下巴,“开始吧。”
乔县令战战兢兢地,连连拱手,“摄政王与七王爷在此,下官不敢坐。”
乔仞扶着他坐下,道:“父亲坐吧,摄政王与七王爷,都不是在意这些虚礼之人。”
随后,他目光陡然凌厉,盯着何昌平,“此人罪状罄竹难书,今日一一数来,只怕是说到天黑也说不尽!”
乔仞展开一卷宣纸,字字铿锵,“草民乔仞,系西南城下,西亭镇人。今得见天恩,乔仞携西南水患受灾难民,状告西南知府欺上瞒下,私吞灾粮,屠杀难民,目无王法!”
乔仞面朝南陨城跪下,身后难民也齐齐下跪,哭泣声四起。
“西南知府何昌平,身为父母官,以权谋私,纵容无良亲属强抢民女。出行自比帝王,令西南城中人人自危,不敢言论。条条状状,草民均记于册中,望摄政王为民除害,还西南一片乾清!”
乔仞后面是难民,不知何时西南城中百姓也围了上来,听他说完后,默默下跪,却是无言。
景郁一脚踢在何昌平脑袋上,“听到了吗?说我暴虐,你特么干的这叫人事儿?!杀难民,烧镇子,你可真是好大的手笔,那么大的镇子,那么多活人,你也敢烧!”
何昌平被踢一脚,忽然反应了过来。
他指着乔县令,大喊:“不是我,我是冤枉的!是他,是西亭镇县令自作主张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摄政王明鉴,下官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
乔县令一下跪倒在南陨城跟前,“下官不曾……不曾做过。”
何昌平来了劲,怒声道:“西亭镇是你管辖范围,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县令推脱不掉。摄政王,下官愿意受罚,是下官治下不严。但西亭镇的事,下官是真的不知情啊!”
一个嘴笨,一个巧舌如簧。
可乔县令身后有诸多难民。
“乔县令收容我们,拿出自家的余粮给我们吃,他是个好人。”难民中有人出声。
很快就有附和的声音,“乔县令是个好人,要不是他,我儿子早就饿死了,他把自己的口粮拿出来分给大家,他是好人。”
“摄政王,七王爷,乔县令没有罪,他是好官。”
乔县令红了眼眶,难民们声音哽咽,替他辩白。
景郁觉得,差不多了。
她抓着何昌平的头发,逼他抬头看着门口,“不见棺材不落泪。”
下一瞬,金盛被赤羽卫扔到何昌平面前,人已经昏迷过去,脸上身上全是血痕。
摆在何昌平面前的是金盛的招供证词,上面清楚写着受何昌平指示。
同时带来的还有一袋子粮食。
景郁抓起一把粮,砸在何昌平脸上,怒声骂,“你还狡辩,这是什么?这是新粮,朝廷的赈灾粮!给灾民吃的,是让你藏在粮仓里的吗?!”
她拖着何昌平到门口,逼他看那些难民,“睁大你的眼睛看看,这些人恨你入骨,你就算长了一百张嘴,找一万个理由,你也逃不脱罪名!”
不知是从谁开始,百姓们纷纷捡起手边的石头花草扔向何昌平,发泄心中怨恨。
何昌平被景郁抓着头发,低不下头,只得闭着眼躲避,“不是我,不是我……”
等百姓们发泄够了,南陨城踱步上前,面对着西南百姓,沉声开口:“西南知府何昌平,为官不仁,犯下弥天大错,人证物证俱在。今七王爷为民申冤,本王代其亲宣其罪,游街示众,行面刺之刑,三日后当街问斩!”
现场百姓苦何昌平久矣,喜极而泣,欢呼叩谢,“七王爷英明,七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景郁皱眉看向南陨城,这人搞什么幺蛾子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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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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