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决定,景郁心中的情绪总算是妥帖了些。
她知道南陨城一直在看她,眸底的担忧让她没办法忽视。
这人真奇怪,老是担心她。
不过却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。
有一种……被人记着的感觉。
景郁想了想,她也该担心他一下。
她看向南陨城,问道:“南陨城,你今日不上早朝吗?”
南陨城无奈,“早朝时间已过。”
景郁:“那若是你不在,钟老头儿他们趁机做乱七八糟地决议,怎么办?”
南陨城唇角勾出一抹笑,忍不住揉了揉景郁的头,“本王不在,无人能做决议。”
语气轻柔,这话却霸道不已。
景郁突然想到,南陨城其实比她知道的还要厉害。
只不过是先帝新丧,东禹不稳,他在隐藏自己的实力。不然文臣会更加忌惮于他,钟逸闻等人的反叛也会更早。
现在百姓们需要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,所以南陨城故意让钟逸闻认为自己与他势力分据各半。
这样,钟逸闻才会花更多时间扩大自己的优势,力求将五五开的局面变成四六开,甚至是三七开。
可南陨城坏得很。
在武将之事上,时常退让容忍,让钟逸闻等人认为他不敢跟文臣撕破脸。
可是又在大事上控权不放,让他们一步步行进得极为艰难。
但人总是在能看到希望的时候,再难也愿意再坚持坚持。
殊不知,那希望,是南陨城摆给他们看的。
只为拖慢步伐,以此给百姓们多些安稳时日。
景郁在心里叹气,越了解南陨城,便觉他越深不可测。
朝堂权谋,快被他玩出花来了。
她的存在,不过是南陨城在给钟逸闻希望的同时,又给他加了一份筹码,让钟逸闻认为自己赢面更大。
她现在明白南陨城说的,没有她,他一样可以平衡朝堂。
不是说来安慰她的。
他真的可以。
不过,景郁忽然高兴起来。
既然南陨城这么强,那她岂不是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。
脑子这种东西,用多了伤身。
她嘿嘿一笑,“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好吃的。”
南陨城望着景郁离开的背影,轻快明媚,红衣在阳光下红得灼人。
路过刁波等人时,还故意吓唬他们一下。
说着要去厨房,又不知为何在刁波那里坐了下来。
南陨城失笑,这般随性,须得有人看着才好。
这时,谢思看到景郁那样子,嘿嘿傻笑,“将军又在整刁波,嘿嘿嘿……”
蓦地,南陨城回头看向他,吓得谢思笑声卡在喉咙里,不停地打嗝。
边打嗝边摆手,“我……什么……也没……干!”
说着,谢思给了自己一巴掌,说话才恢复了正常,“就是将军问我他……”
南陨城直接打断他,“七王爷的事,想说时自然会说,本王不会私下调查。”
谢思疑惑,那瞪他干什么?
南陨城看了看景郁的身影,往谢思的方向靠近一步,犹豫着开口:“本王……吻了一人……”
只几个字,南陨城的耳垂便红得不像话。
而谢思,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,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