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最近这段时间,牧野总倚在他腿边睡觉养成的习惯。
终归是没长大的少年,是喜欢如此轻拍伴睡的。
雪冥弯了弯唇,由着他便是了。
雪主方圆三步之内,冷意与杀意萦绕,宫人官员无人敢近。
与此同时,离诗诗远远听到殿中的乐声停下,知道是景郁跳完了。
她整了整衣服,虽是瑶妃的宫装,但她剪了裙摆,又搭了些别的颜色,看起来也很适合她。
然而,当她踏进大殿的时候,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。
离诗诗听到百官在议论。
“摄政王竟对北渊公主情根深种,真是看不出来啊。”
“方才亲自和乐,我等还以为是故意偏颇于北渊,以此给云灵一个下马威。可方才那般强势地将人抱走,分明是爱慕已深啊!”
“这般说起来,以摄政王的性子,只怕是定要娶北渊公主的,可那北渊太子如今把控朝政,不好相与啊。”
“诶,先不说那北渊太子,以摄政王的手段,北渊太子不足为惧。只说北渊公主,听闻其心悦于七王爷已久,还曾去东营找七王爷表明心迹,最近七王爷从东营回七王府,她更是日日前去。”
“这……难不成是北渊公主与七王爷两情相悦,摄政王这是夺人所爱?!”
“传言七王爷喜欢男子,对北渊公主并无情意,兴许啊,个个都是单相思。不过摄政王蛮横霸道,北渊公主定是要爱而不得了。”
离诗诗越听,嘴巴张得越大。
什么东西?!
摄政王喜欢她?而她……她还喜欢七王爷。不喜欢摄政王。
摄政王是单相思她?!
这是什么人间惨剧?!
北渊公主,是说她吧?
北渊只有她一个公主啊!
离诗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,七王爷和摄政王……到底背着她做了什么?!
要是摄政王听到他单相思她,一定会把她头拧下来的!
这些人说的煞有介事,要不是她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,差点就要相信了这么离谱的话。
许是她在门口站得太久,百官已经注意到她。
与先前对她不冷不热地态度相比,此刻的百官显然要热情得多。
离诗诗只觉得腿发软,差点踩空才发现地上不知何时铺了地毯。
谁这么奢侈,铺这么厚的地毯!
她轻一脚重一脚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刚一坐下,就对上舒芯满是恨意地眼神。
离诗诗瞬间回神,战斗意识重新回归。
“舒芯。你看什么?本公主就是比你好看,跳舞比你高。可输得心服口服了?不服也没办法,谁让你蠢呢。”离诗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。
舒芯眼底露出一抹凶狠,忽而又笑起来,意味深长地开口:“离诗诗,本公主再瞎,也知刚才那舞不是你跳的。”
离诗诗倏地手指收紧,却听舒芯又道:“不过没关系,本公主不会拆穿你的。输就输了,本公主得感谢你,将大好的机会送到我手上,而且……还给了我一个意外之喜。”
舒芯眼底跳跃着兴奋,“离诗诗,我真是该感谢你,若不是你,我还不知道要如何在我师兄眼皮子底下成事呢。”
离诗诗见舒芯不似故意挑衅才这般说,心生警惕,“舒芯,你又要做什么?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就是,我不怕你!”
舒芯好似胜券在握一般,懒洋洋地冲离诗诗敬酒,“多谢。”
世事难料,阴差阳错,倒是遂了她的愿。
舒芯把玩着银质酒杯,眼前闪过方才起舞之人旋转之时,轻纱被风带起一角,她透过其间看到了那人足踝处的银环。
大小姐苦苦所寻而不得踪影之物,竟是被她碰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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