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陨城察觉到她的视线,出声问:“怎么了?”
景郁正要跟他说舒厌的事,余光忽然瞥见钟逸闻靠了过来,便住了嘴。
“摄政王,七王爷。”钟逸闻客客气气地行礼。
而后,又道:“请恕老臣无礼,本此佳节理应不谈国事。只是老臣方才得知一重大消息,不敢怠慢,斗胆耽误摄政王一些时辰。”
南陨城微微蹙眉,“丞相定要此时禀告?”
钟逸闻面露惭愧,“非是老臣煞风景,只是事情紧急,需求得摄政王意见,且此事危险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”
意思很明显,要私聊。
景郁毫不在意地喝酒,当她稀罕知道似的。
钟逸闻好歹也是丞相,统管皇城大小事务,南陨城沉吟半晌,便低低对景郁道:“本王去去便回。”
景郁嗯了一声。
钟逸闻低眉顺眼,不动声色地观察南陨城与景郁之间的互动,眼底闪过阴鸷。
南陨城跟钟逸闻走了。
景郁也趁着没人注意,带着林风去了隐蔽处。
“找到舒厌了吗?”景郁问。
林风:“找到了,王爷。你要不去看看,那孩子快死了,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就快死了。”
景郁赶到的时候,赤镜刚给舒厌大致止了血。
“七王爷,是匕首伤,与您的匕首大小相似。身中数刀,流血极多,活不长了。”
景郁沉着脸看地上瘦小的身体。
舒厌半睁着眼,还清醒着,身上景熠给他做的新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。
景熠要是知道,一定会很难过的。
她看向赤镜,“叫太医过来治伤,别让他死了。”
赤镜犹豫地看了眼舒厌,道:“他已生死志,方才若不是我点了他的穴道,他已生生扒开伤口,失血而亡。”
就算太医来,舒厌不配合,仍旧是死。
更何况,他们如今在这里已是危险。
舒厌刚被云灵送来当质子,就在东禹皇宫重伤,云灵定要讨说法的。
景郁皱眉,半蹲下身,问舒厌,“为什么想死?”
舒厌看着她,回答得认真,“本该一死。”
他强撑着眼皮,道:“七……皇叔,将我尸体扔出皇宫,她……她便无计可施了。”
这个她,只可能是舒芯。
这时,赤镜禀告道:“找到他时,有一人正拖着他往后宫的方向去,方才查了痕迹。应是他往皇宫外跑,没跑多远就被追上,而后重伤被拖至后宫外,被我二人救下。”
他们现在,就在后宫与办中秋宴的大殿之间的小花园角落。
“追杀他的人呢?”
“杀了。”
景郁吩咐道:“找太医来给他治伤。”
林风领命而去。
景郁怕舒厌听不清,弯身靠近他,“告诉我,舒芯要做什么?”
舒厌仰面躺在地上,一字一句说得费力,“北……北渊……公主。”
景郁瞳孔微缩,舒芯要用舒厌的命陷害离诗诗?
难怪了,难怪会把舒厌拖到后宫外。
离诗诗在后宫换舞衣,如果舒厌死在后宫外,才算合理。
可是,舒厌好歹也是云灵储君,舒芯就为了出气,用他的命害离诗诗。
未免太过了。
这时,舒厌低低出声,“无……储君,立女……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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