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实在不擅长安慰人。
她更喜欢做些什么,可现在,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。
南陨城重新将她抱紧,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音,“不必担心,这几日你去皇宫住,可好?”
“好。”景郁知道南陨城这样安排,一定有他的理由。
北渊进犯,想来钟逸闻也不会老实。
曾经他们推断的、料想的,如今已是近在眼前。
南陨城没有更多时间耽搁,他必须要趁暴风雨来临之前赶回来。
早去才能早回。
匆忙中,景郁甚至没有来得及告诉他,她在丞相府听到的故事。
南陨城带着南家军离开,景郁带着还在昏迷的牧野,谢思、姬冰倩,还有离诗诗,住到了皇宫。
舒厌留下了一条命,景熠一看到景郁,第一句话是,“七皇叔,等我长大了,要灭了云灵!”
景郁摸了摸他的脑袋,“等你长大了,再自己抉择。”
她看向一旁的舒厌,虽然脸上带着面具,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舒厌的伤很重,应该只是刚刚能坐起来,却是撑着起身迎接景郁。
“景晏拜见七皇叔。”舒厌眼底闪烁着泪光和期待。
他那时都快死了,却将景郁的话深深记在了心底。
景熠站到舒厌身边,拉着景郁,“七皇叔,他做我弟弟可以吗?阿厌说你给他取名景晏,既是姓景,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景郁莞尔点头,“好。从此舒厌死了,活着的,是景晏。”
舒厌,不,景晏眼泪绷不住,跟景熠两人抱头痛哭。
景郁叹气,也就是此时周围没宫人。
堂堂帝王,哭得跟个孩子似的。
不过,景熠,本来就还是个孩子。
哭过后,景晏看到姬冰倩,走过去扑通一下给她跪下,“对不起。”
姬冰倩冷眼看他,“小皇子不必如此,你也不过为傀儡,与你无关。”
姬冰倩失了内力,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办法恢复,旧伤复发,整个人都很虚弱。
景晏起身,仍旧说着,“对不起。”
说完,他退回景熠身后,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景熠随身侍从地身份。
这时,离诗诗忽然出声,“七王爷,对不起。”
景郁无奈,“这是干什么?”
离诗诗纠结地拽着袖子,“我已传信于皇兄,可他没有回信。七王爷,五十万大军,我皇兄不会有这么多人,他去何处调的五十万大军?北渊虽人人可上战场,可怎么都不可能有五十万的。”
离诗诗语无伦次,她如今才是最煎熬的,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。
“诗诗公主。”景郁打断她,“南陨城既然让我住进皇宫,且没有对你有任何安排,说明此事与你无关。北渊太子虽以你为名出兵,但也只是个名义而已,真正原因,所有人心里都清楚。你只当旁观者便是。”
景郁站起身,语气平静,“一切,等南陨城回来再说。”
她站在大殿中间,无端得透着大气沉稳,众人慌乱的心一下安定了下来。
然而,他们没能等到南陨城回来。
在南陨城离开的第三日,北渊军于城外与赶来的各地方军对峙。
而东禹皇城,被乐榆私军和云灵大军围住。
铁蹄战马,兵临城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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